齐越扬一听这事和他有关系,当即给罗公公一个眼神,罗公公会意立刻转身出去。
季淑离见齐越扬有动作了,也就适时噤声等候。
“行了,都起来吧。”齐越扬揉了揉眉心,抬眸看见一众妃嫔跪了一地。
几人互相搀扶着起身,低垂着头,心思各异。
没一会,罗公公领着几个丫鬟婆子回来了。
“奴婢给殿下、太子妃请安,见过各位小主。”宫女们进来跪地行礼。
“今日的膳食是谁负责的?”季淑离不苟言笑,威严的嗓音自上而下。
“是奴婢。”刘嬷嬷挪动膝盖,跪在最前排。
齐越扬气的脑子发热,呵斥一声:“混账!”
刘嬷嬷忙跪地磕头求饶,“奴婢什么也不知晓啊,求殿下给奴婢一个明示。”
季淑离呼出一口浊气,“本宫问你几句,你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慎刑司自然有你好果子吃。”
“太子妃明示,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嬷嬷拼命点头,内心慌乱无比。
“你既然掌管殿下的饮食,就应该知道殿下今日同吴良媛一块用午膳,这餐食里怎会有‘西域罗盘草’这种孕妇吃了会流产的东西?”季淑离端坐高位,眼神凌厉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大惊失色,边磕头边解释,“奴婢身份卑劣,从前听也未听说过有此草啊,奴婢一向都是写好了食材交由手底下的人去采买回来,菜肴也是由厨房烹饪,奴婢一一验过无毒了才敢摆上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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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买的是何人?”季淑离又问。
“是奴婢。”雯儿颤颤巍巍挪了几步,跪到刘嬷嬷身旁。
季淑离:“你是何时出宫采买,又买了些什么,可有受何人所托?”
“奴婢都是按照刘嬷嬷的吩咐做事,买回来的东西都在厨房里,太子妃可以去一一查验的。”雯儿咽了咽口水,压住内心的恐惧。
季淑离给身旁的人一个眼神,梅芳和桃夭轻轻出去搜查厨房。
“你一个三等丫鬟,怎的轮到你外出采买了?”季淑离勾唇反问。
“是小翠,小翠说她身子不适,才将这机会给了奴婢。”雯儿急忙回答。
小翠不慌不忙给季淑离磕了个头,“太子妃娘娘,原本外出采买一事是奴婢负责,但前些日子奴婢不慎染了风寒,只得拜托雯儿替奴婢跑了一趟。”
“还当真是巧合,恰好小翠你病倒了,又恰好采买出了事,使得吴良媛小产。”季淑离阴阳怪气起来。
小翠不敢多言,低垂着眉眼,心中也忍不住害怕。
若是真要季淑离查到些什么,那她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梅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行了个礼,“禀太子妃,奴婢在厨房发现了这西域罗盘草,与荠菜混在一处,不仔细看竟一时分不出来。”
说罢,将托盘中的西域罗盘草和荠菜展示出来给众人看。
“此外,”桃夭也从袖口中翻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几锭银子,“奴婢在雯儿的房里发现了这枚荷包和几个银锭。”
“奴婢记得雯儿最是孝顺,每次发了月银都会送出宫去给父母,怎么会留有这几锭银子。”桃夭瞥了一眼跪着的雯儿,说道。
“奴婢、奴婢冤枉啊!”雯儿见私藏的银子被翻了出来,磕头讨饶。
光洁的额头落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这银子是奴婢外出采买荠菜时,选用了更便宜的一家小贩,从中谋利的银子。”雯儿额头一片红肿,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众人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雯儿贪了银钱,买了更差的荠菜,因为品相差,所以小贩将西域罗盘草视为杂草和荠菜堆放在一起卖给了雯儿。
而雯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西域罗盘草带进宫中,厨房的下人们不够仔细,将西域罗盘草和荠菜混合做成了菜肴端上饭桌。
这才导致了吴秋月误食西域罗盘草而流产滑胎。
季淑离第六感觉得不对,正要开口,却被一旁打断。
“呸,唯利是图的蠢货,为了贪这点银子,竟然害了东宫第一个孩子。”江玲玲狠狠啐了一口雯儿,愤愤不平。
“就是,这样的奴婢,活该拉下去狠狠打了一顿才好。”杜婵娟跺了跺脚,也跟着骂道。
雯儿知晓自己今日怕是活不成了,早已痛哭流涕,拼命磕头,“求殿下、娘娘恕罪!”
齐越扬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轻飘飘发话:“雯儿杖毙,刘嬷嬷和小翠,杖十,厨房伺候的,全部送去慎刑司,即刻执行,不必来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