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嘉宁真是好手艺。”皇帝放下瓷碗,忍不住夸赞道。
季淑离甜甜一笑,“父皇若是喜欢,日后儿臣经常炖好,叫太子殿下给您送来。”
皇帝刚刚才叫齐越扬滚回东宫去,季淑离便赶了过来,还带来了补汤,明显是来替齐越扬解围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季淑离愿意维护齐越扬,也是皇帝想最想看见的。
“既然如此,朕就收下嘉宁的这份心意了。”皇帝摸了摸胡须,朝季淑离露出个笑来。
季淑离将瓷碗放回食盒之中,面上带了几分好奇,“儿臣过来时瞧见皇后娘娘与白良媛妹妹跪在外间,不知是犯何错,竟惹得一向仁慈的父皇生这么大的气。”
皇帝见季淑离揣着明白装糊涂,也陪着季淑离演,“今日御史台上书,我朝竟有数十位官员买卖官职,从中谋利贪污,礼部尚书白子潇的名字赫然其中。”
“买卖官职,这可是大事,”季淑离故作大吃一惊,“母后和白妹妹也是一时心急,父皇仁善,儿臣知晓父皇一定不会迁怒于母后和白妹妹的。”
季淑离好大一顶帽子扣在皇帝头上,直接将皇帝架在道德制高点上。
皇帝嘴唇一抽,“朕并没有迁怒她们,只是白子潇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要朕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古人云:知过能改,便是圣人之徒;恶恶太严,终为君子之病。”季淑离明白皇帝并不是非要惩治了白大人,而是气白大人竟然做了错事,打了皇帝的脸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皇不如给白大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叫白大人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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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父皇前些日子病重,母后忧思,日日夜夜在父皇床榻前守着,生怕父皇身体出了差错,便是儿臣也被母后这份坚持所打动。”
“儿臣求父皇,看在母后的份上,饶过白大人一命吧。”季淑离说罢,毅然跪了下去。
齐越扬见状也跟着跪在季淑离身旁,“儿臣求父皇,饶过舅舅一命。”
皇帝呼出一口浊气,他本就只是一时生气,并没有真的要杀了白大人,现下被季淑离一番话劝冷静了,也就没那么在意。
到底是心爱之人的哥哥,爱屋及乌是必然的。
“朕有些乏了,刘起,送太子和太子妃回去吧。”皇帝揉了揉眉心,语气平缓。
季淑离行了个礼,拽着齐越扬站起身来,“儿臣告退。”
说罢,便拉着齐越扬离开了。
“母后。”齐越扬一出殿外,便走到皇后身边。
皇后此时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早已头昏眼花,听到齐越扬呼唤,也只是费力点点头。
“母后,快些起来吧。”季淑离上前扶住皇后的胳膊。
齐越扬搀扶着皇后另一个手,夫妻二人便这么将皇后扶了起来。
季淑离拍打着皇后裙摆上的灰尘,“地上寒冷,母后回宫后用热水泡泡脚,再叫春嬷嬷拿药膏仔细擦擦膝盖,千万不要病着了。”
皇后苍白着脸,面色有几分动容。
“皇后尽快回宫吧,阿离方才已经劝过父皇了,相信父皇会饶过舅舅一命的。”齐越扬也跟着开口安慰皇后。
方才他在养心殿里都听见了季淑离的话,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皇帝明显是听了进去的。
皇后点点头,轻轻挪动着步子,膝盖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快,来人,安排轿子,送皇后娘娘回钟粹宫去。”刘公公指挥着身后的小太监道。
红菱见状上前扶起白玲珑,白玲珑手撑着地,勉强站了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皇后终于回了钟粹宫,刘公公差人去请了太医,季淑离则和齐越扬一并回了东宫。
“姑姑,父亲真的没事了吗?”白玲珑坐在椅子上,由着红菱为她上药。
皇后靠在床头,声音虚弱,“本宫都听到了嘉宁向皇上说的话,可见这个孩子到底还是念着扬儿,真心为扬儿好的。”
白玲珑撇了撇嘴,“不就是说了几句好话吗,这有什么,嘶——”
红菱按压到白玲珑膝盖上的淤青,疼的白玲珑倒吸一口凉气。
“轻点会不会!”白玲珑瞪了红菱一眼,不满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