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只要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了。
齐睿源的二十万大军就这么在锦州安营扎寨住下了。
锦州投降的消息也很快传进了宫里。
彼时季淑离正在写字,近来天下并不太平,让她的心也无法静下来。
桃夭进来汇报了此事,言尽又吐槽了一句:“这蒋刺史也太过分了,竟然投靠了泰王!”
季淑离放下手中的毛笔,靠坐在太师椅上。
“世间万物,各有其立场,之所以对峙, 是因立场之异;之所以分歧,是因视角之殊。”季淑离揉了揉眉心,平静开口。
永州和亳州皆是奋起反抗,可换来顺王失踪、康王身死、百姓被屠,两座城池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蒋刺史也是害怕,要是锦州也沦落永州和亳州的下场,那他即便是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也要保全住现下生活在锦州的百姓。
桃夭最不喜欢听这些文绉绉的言论,撇了撇嘴,“主子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菊青放下一盏茶碗,走到季淑离身后替季淑离按压穴位,“在你眼里是错的,也许在别人眼里是对的,世界本就多彩,何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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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点点头,站在一旁噤声了。
季淑离深吸一口气,“杜良娣近来情况怎么样?”
崔令仪、杜婵娟和林绣知道季淑离最近忙得很,好几天没有到葳蕤殿来坐坐了,加上冬日寒冷,京都又不太平,东宫竟然谁都没有出门,全安静了下来。
倒是叫季淑离省心不少。
“一切都好,杜小主能吃能睡的,脉象也十分平稳。”菊青一边按压穴位,一边回答。
季淑离点头,“好好照顾着杜良娣这胎,不要出了差错才好。”
“奴婢都叫人盯仔细了,整个翠芳苑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一有异常便会到葳蕤殿禀报的。”菊青回答。
屋外又开始落雪,星星点点的雪花在空中飞旋,像一群白色的蝴蝶,最后落在地上,慢慢积了厚厚一层白雪。
“又开始下雪了,将士们的棉衣,全都送出去了吗?”季淑离看向窗外一片白茫茫,问道。
“都送出去了,咱们的镖队马上就要到冀州了。”桃夭也凑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花回答。
季淑离点头,示意桃夭将窗户关上,起身走出书房。
冀州。
“殿下,太子妃送来的棉衣已经到了,咱们可以分发下去给将士们御寒。”严将军走进室内,拱手行礼。
“天气越发寒冷,外间已经飘起了雪花,这棉衣来的正是时候。”平阳侯坐在下首,擦拭着手中的宝刀。
“即刻分发下去,莫要冻着将士们。”齐越扬正埋头写字,此刻正好落笔,抬头看向严将军回道。
“是!”严将军点头,很快便退了出去。
齐越扬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见已经干透了,这才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中,又在信封上写下“吾妻亲启”,才将信递给罗公公。
罗公公接过信,退出去命驿使送信。
齐睿源最先沉不住气,带着人马便杀到了冀州城下。
但平阳侯和严将军作战多年,防守经验最为丰富,齐睿源进攻了三次都没有进展。
眼看着便到了年关之际。
皇后自从上次急火攻心晕倒后,便也开始一蹶不振,终日里病恹恹的。
季淑离现如今才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又要处理后宫大小事宜,又要应对文武百官的奏折已经试探,整个人像一个陀螺一样,旋转不停。
“娘娘,德妃娘娘来问您年三十夜需要设宴吗?”王安躬身进来说道。
季淑离蹙起眉头,“父皇尚在病中,母后身子不适,连太子殿下身在前线生死攸关,德母妃竟然还在想着设宴的事情?”
王安腰又弯了几分,垂着头不敢搭话。
“去回绝了德母妃,不准设宴,各宫都在宫里安分些,否则休怪本宫不顾及情分。”季淑离挥了挥手,翻开奏折,继续读了下去。
“是。”王安应下,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