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早上饭，赵老太收拾碗筷，清河陪着赵老汉吸着烟。老汉没吃一口，清河也没有办法，他知道老爷子的心病，这个是劝不得的。

“爸，我这一半天就出去走走，家里就让清海和清水照看着点。”

赵老汉答应了一声。

赵老太说：“清河，你去哪呀。”

“妈，我出去看看，现在都改革开放了，种地种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好多人都出去看看寻找一条新的路，咱们农村人也该放开手脚开阔一下眼界，我了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我想去看看。”

赵老汉把大烟代往鞋底下磕了磕说：“咱家的生意多好呀，一直生不出孙子来，我就是觉得老杀生不好，叫你们哥们把几十年的生意关停了，我现在后悔呀。”

“爸，不用后悔，说不定关了还是好事呢，再说了，再干起来也不难，既然咱现在关了，我就找找别的出路，实在不行，我什么时候想干，什么时候都可以干，你放心，我的手艺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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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汉起头，站起身说：“清河，走，跟我去河边蹓跶一圈。 ”

清河随着赵老汉来到了河边。大清河安静地流淌着 ，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鱼鳞般的光泽。

“你看这条河，多少年了，就这么一天天，一年年地流着，不急不燥，不温不火，可人的性格哪有这河的性格好，人的欲望也没有止尽，可这河，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爸，你想明白什么了？”

赵老汉看着河水，不紧不慢地说：“这么多年，我就盼着你们哥几个给我生个孙子，你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是一样，就盼着看见孙子才合眼，到了你奶奶也没见到，就走了。我呀，我想明白了，什么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就像大清河的水，不能急燥，不能奢望，老天爷给你安排的命是什么样的，你就是什么样的命，求不得，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回，我彻底地不给自己栓在这个套里了，只要你们哥几个安生过日子，孩子们健康的长起来，就行了。我和你妈这辈子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爸，你想明白了真好。你放心，我是当大哥的，他们几个错不了，你和我妈什么也别想，就高高兴兴地打麻将，没事赶个集，这个家有我呢，你什么也不用操心，看着我们过上好日子就行。”

爷俩个说着话，赵老汉的心结也慢慢打开了，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天儿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