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头接耳,忽然有人喊道:“我知道,火山口有不少这种白石!”
沈鉴道:“不错,这是硫磺,能驱毒虫猛兽,尤其沾水后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让鳄鱼避之不及。白象·哈曼能安然无恙的渡潭,靠得就是它。”
人们面面相觑,沈鉴继续道:“不仅如此,这个局中还有第二重保险。”他指向国王身旁的祭坛:“秘密藏在那里。”
刚才人们的注意力一直被潭中之事吸引,谁也没空理会祭台上发生了什么。这时大家举目望去,只见祭司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地上,铁牛在一旁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白象·哈曼又是一惊。
沈鉴道:“如各位所见,哈曼每次举行祭祀的时都要宰杀青牛白马。他这样做表面是祭告上天,实则另有目的。大家请看!”
随着他的话音,铁牛抱住祭坛上的炉鼎,双腿蹬地,额上青筋暴起,大喝道:“开!”竟是用蛮力生生将炉鼎扭了过来。
这时人们才看见炉鼎后竟藏着个拉环。
沈鉴道:“祭坛依山而建,平日又有卫兵把守,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机关。祭坛下设有暗渠,一拽拉环便可打开。你们难道不奇怪吗,每次宰牛的血都流到哪儿了?实际上它们都进入到了暗渠中。”
国王哈曼脸色苍白,仍强辩道:“那又怎样?流入暗渠也不能说明什么。”
沈鉴冷笑:“暗渠是和鳄鱼潭相连的。一旦拽动拉环,鲜血注入潭水。鳄鱼嗜血,嗅到血腥气息,便会撕咬一切活物。你用这招,可以说将所有人的生死都握于股掌。要杀要留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我说得可对吗?陛下。”
哈曼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沈鉴继续道:“我听说你在宫中曾亲自驯服大象,这说明你至少懂得驯兽。但你不要忘了,人不等同于野兽,是不会永远心甘情愿受你愚弄的。”
他忽然提高音量:“哈曼,我已经走完了鳄鱼潭。该你来了!”
铁牛猛然拽动拉环,但见潭水如沸,群鳄掀起阵阵浊浪。
哈曼浑身打颤道:“别开玩笑了,我……我才是国王。卫兵,把他给我抓起来!”
然而话虽出口,卫兵却纹丝不动。人用长矛敲击着地面喝道:“入潭!”
紧接着十人、百人,以至于几千人开始一同高呼:“入潭,入潭!”
哈曼大叫:“你们疯了吗?我是国王啊!”但是人们抓住他的四肢,将他抬到栅栏处,直接扔入潭里。
鳄鱼一拥而上,头尾相逐。白象·哈曼连声惨叫,但叫声未绝便被撕碎。
有人振臂高呼:“百姓们,哈曼欺压我们多年,把民脂民膏都堆在王宫里。你们随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沈鉴定睛观瞧,是曾经监视他的白鱼。
霎时间群情激奋,人潮像洪水般涌向王宫。鳄鱼潭旁瞬间散得冷冷清清。
沈鉴和铁牛没有动,他们望见一个身影。这人又瘦又小,是个孩子,跪在栅栏外虔诚的诵经。
他正是王舍国的太子托拉纳。
沈鉴走到太子身旁说道:“你不姓白象,而是姓白鹿。你是国王多姆的儿子。”
太子点了点头。
沈鉴道:“白象哈曼间接害死了你父亲,你还要超度他的亡魂吗?”
太子停住,转头道:“是的,我选择宽恕。宽恕比憎恨难。”
沈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