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峥嵘捶了捶胸口,气息不顺:“你说,她那样钟灵毓秀个人儿,怎么会就这样没了呢?”忽又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德公公:“这消息可曾传到阿姐那里?!”
叹了口气:“陛下放心,长公主与驸马还未曾听说。”德公公低着头。
“未曾听说便好,便好…”夏峥嵘嗫嚅着嘴唇喃喃道,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痛,他又该怎样转述给阿姐呢?
正在此时,门外似有动静,精明的抬头,戒备的看着门外。冲德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查看。
德公公得令打开门,男子一身白衣似雪,眉如远山,温文尔雅,正是薛蕴和。得了夏峥嵘得点头应允,德公公将薛蕴和邀进了门。
见夏峥嵘捂着胸口,面色灰颓,气力不足,俨然一副急火攻心得模样,薛蕴和便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百里三月和陆鹤安的死的消息已经传进了皇宫,他拂了拂衣摆,行礼。
夏峥嵘微微阖眼,摆了摆手,此时此等心境下,生不出一点对往日礼数的关心。
“陛下不必如此悲痛,前日我收到无欲山庄的来信,郡主与丞相并未丧命,这一切都是为了逼玉祁动手。”薛蕴和声音温良。
猛然瞪大了眼睛,刚刚的悲痛还积压.在胸口。刚才他一直留有一丝侥幸,月儿那般聪慧,他是不愿意相信她会死的。
见夏峥嵘怔怔的看着薛蕴和,德公公笑着重复道:“陛下,郡主丞相吉人自有天相。才没那么轻易被阎王爷收走嘞!”
“好好好!”夏峥嵘连道三声好,冲着薛蕴和:“你可知,她还有何计划?”
薛蕴和摇头:“信上只言他二人假死,并未说其他。”微一思量:“不过今日起已过一周有余,想必他二人也已经抵达京城。陛下莫要心急,保重龙体。”
言罢,自袖中拿出小瓶药丸:“此乃九花玉露丸一日一粒,便可清除陛下.体内淤火。”
德公公上前接下,细细的将薛蕴和说的服法记下。
“有劳薛公子费心了。”夏峥嵘舒展了眉眼,唇角勾起。
薛蕴和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消息已经传达,我也不便多留。来时我瞧门外,侍卫们虽然站位看似松散,却个个眉眼警惕。而且不仅只是御书房门外这批守卫。”
“哼。”夏峥嵘冷哼一声,眸里掠过一丝寒意:“想监视着朕的一举一动,朕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真的以为这天下唾手可得了么?”
薛蕴和心似明镜,闻言只低着头,随后拂身告退。
有了薛蕴和的一番宽慰,夏峥嵘心头上重石掉落。心情大好的宣膳,德公公在一旁暗自擦汗,得亏这薛公子来的及时,不然陛下还不知要心焦多久。
华灯初上,夜色未央,一个小太监端了一碗软糯甜粥,低着头向御书房踱步。正行走着,却兀得被人擒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