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研究解毒的办法,这毒与众不同,再说了,你就是要我去了,他手眼通天,我除了死!这荒郊野岭,你以为我可以走出去多远,十里路给抓回来,还是刚刚出门去就已经让刍风抓回来呢?”
对于刍风,南宫卿瑾没有多好的第一印象,这个男人的一切举动,都是她厌烦的,尽管这男人拥有一颗忠心耿耿的心。
再讲,在南宫卿瑾行医过程中也是从来就没有事情做到一半就为德不卒的,她向来是送佛送到西,目前,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好,其实每况愈下。
他知道,自己也是知道。柳媚儿要自己离开,这简直没有可能。
“你要什么,你说就是,他毁了你的庄园,区区一个庄园我给你银子就是。”呵,果然是财大气粗,闻言,她不免微微一哂,望着眼前的柳媚儿,“此事果真是王爷一个人的意思?”
“难道你以为有我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并没有。”还有一句话——“是你不打自招”。但是南宫卿瑾始终没有说出来,到了此时此刻,她想,自己有必要将目前皇甫空冥的病况和盘托出,“我不能走,因为他的病此刻也是紧要关头。”
“我都说了他会好起来的,你如何这般纠缠不清?”
“非是我纠缠不清,我是一个医者,知道轻重缓急,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恐惧什么,不过你放心就好,对王爷我好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微微一笑。
“但是你为何就是不肯离开?”她问,已经接近狂怒的边缘,南宫卿瑾啊南宫卿瑾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对王爷是没有感觉的,但是要你离开为何你迟迟不愿意离开呢?
“都已经说过,是为了病。”
“以后呢,病好了以后,你会离开的,对吗?”不得不追问一句,以免到最后又是不准备离开。
“是,到了那时候,你不用扫地出门,我会离开。”她说,一个字一个字的。
“甚好。”柳媚儿也是觉得,自己的谨饬终于完毕,是走是留,在南宫卿瑾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意见,现在,但愿南宫卿瑾会明白过来。
她要去了,与这样一个人裹挟不清,实实在在是一件让人煞费苦心与脑力的事情,但是刚刚举步,南宫卿瑾已经说道:“听说你的闺房中有一张她的画像。”她说,虽然没有点破那个“她”究竟是何人。
不过闪电一般的,柳媚儿已经回头,眼神中有了一种猝不及防的狼狈——“她?”
“你知道的,自然是赫连皇后。”不得不捅破这一张窗户纸,柳媚儿苦笑一声,“是啊,没有想到,连你都如此感兴趣。”
“她说我与赫连皇后比较像,如果可以让我看看,你……”
“画像在我那里,夜深人静,我带你过去。”南宫卿瑾倒是不怕柳媚儿家加害自己,毕竟她有医术傍身,到了危险的时候,会知道如何抱保护自己,如何规避这些种种危险。
两个人站起身,已经朝着更深夜阑的深处去了,这一段路已好像很长似的,其实不过是因为黑夜让这段路变得遥不可及,苍然暮色星星点点,她在前,南宫卿瑾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