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喝过河水就离开的话，一定会很遗憾的。”巴图眨着眼睛，看着唐玄认真的说道。

唐玄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你知道我要走？”

巴图点点头，“当然知道，我们都知道。”

唐玄挠了挠头，“那你们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还是这样好？难道你们心里没有一点责备怪罪的意思？”

巴图笑了，然后木槌隔和娜欣也笑，其他的孩子们也跟着笑，尽管有些年纪小的不知道为何要发笑，但是既然大家都开始笑，那必然是值得一起笑、一起开心的。

“天神不会抛弃他的信徒。”巴图的神情在唐玄眼里绝对是称职的神棍。“如果真的有一天，天神不再庇护摩尔族，那么我们也愿意迎接一切灾难，这是我们的命运。”

唐玄没有了胃口，“那我这个使者，岂不是可有可无的了？”

娜欣接过了话头：“既然一切都在天神的掌控之中，那么不管使者怎么做，都是天神的旨意，所以我们会平静欣喜的接受这一切，即使使者大人离开，也没有关系。”

唐玄无语，娜欣这话说得很煽情，但是并不能打动唐玄，他只是想起一句话：神爱世人不一定是真的，但神棍害人绝对不会错。

“那边在做什么？”唐玄指着有人打斗的那片场地，看得出那是彼此之间的切磋，周围的呐喊者也都不怀恶意。

巴图抢着回答到：“那是部落的勇士在进行训练，这是每天都要做的，就算法特大人也会经常受到挑战，不过始终没有人能胜过他。”

“那是他太狡猾了。”一旁的木槌晃着大脑袋说道，“论力气，他才不是我的对手。”

他这么一说孩子们都笑起来，而且还大声的起哄，木槌也不生气，只是傻呵呵的跟着一起笑。

“都记不清你输给法特大人几次了。”巴图做了一个鬼脸，“等我长大一些，学到了法特大人的本事，到时候连我你都要打不过了的。”

木槌抖着肩膀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众人在嬉笑声中走向那正在训练的空地。

唐玄对摔跤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只是总要找件事做才好，不然他会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在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使者只想着离开的时候。

他觉得部落的人有理由对自己失望，尽管他不相信那巫师的预言，至少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是一个不肯背负责任的使者。

然而没有人生气怨恨，这一点从孩子们身上就看得出来。

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因为他们的眼睛还学不会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