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不吐不快。
唐婧珂脸上带着嘲讽,道:“你知道多远对吧,也知道路途艰难,她可曾跟你说过?你不知道吧,她从建州回来就病倒了,调理了两个多月才好。”
商礼下垂眼眸,细密的睫毛轻颤,她不知道……
唐婧珂呵呵的笑着,可那笑容太苦了,显得她面容有些狰狞。
声音沙哑,缓缓道出来的,却是风霜。
“她从三十九年年初就被下了毒,第一个月,整日里吐血,浑浑噩噩,人差点就没了。”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她躺在病床上,靠着从大凉的救命药她才活了下来。你怪她调粮草济大凉,可没大凉她就得死。”
唐婧珂看着商礼,眼神越发憎恨,“你说你委屈,一腔深情,殿试落榜,驸马移位。可秦漪呢,她从中得到了什么?她拿婚姻做赌注,还要受着你倾诉委屈。”
商礼刹那间抬起头,双眼里慢慢蓄满了眼泪,不可置信道:“三十九年……下毒?”
唐婧珂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商礼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道:“对,就是你回来的上半年!她被秦量下了毒,可是她都没有说,她没有怪你远在千里之外,没有让你回来见她,还给你写信。”
“她在最难最累的时候,都没舍得放弃你,我不明白,反过来,你为什么要现在抛弃她?她吐血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你在身边就好了?”
商礼听着唐婧珂的话,心里蒙了一层雾,原来那几个月不是感情出了问题,是她危在旦夕。
“还,还有什么……你通通告诉我。”商礼哑着嗓子问道,她的脸色很白,白里又透着红,是种病态。
商礼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手指连握拳就颤抖。
唐婧珂喜闻乐见,道:“好,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那年,七月之时,秦量作乱,她的人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另一边,你又出了事儿。”
“秦漪能怎么做?一边连夜处理这事,一边着手去了建州。她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她不敢停,骑着马就去找你!她就怕见不到你。你又怎知,秦漪折了大半的绣衣去支援建州,反过来,你却因为这事,折了她的命!”
“世人都说你苦,怎得,她的心不是肉做的?她宁愿不要这命也要见你,可你呢,疯魔了,往她心口上扎簪子,她可曾怨恨过你?”
商礼闭着眼睛,像是在逃避,她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像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