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眸光看向香菱,眼前之人虽是个丫鬟,可这是姐夫身边的人,能让其与贾环、贾兰一并读书,可见姐夫的喜爱,瞧着香菱那品相,当真是有可卿姐姐的品格,妩媚多情的,怪道姐夫“爱屋及乌”,她要是个男儿身,说不得比姐夫还要上心哩。
精明的探春自然不会摆谱子,和气道:“香菱姐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性,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谁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听见屋外传来的一阵戏谑之声,探春芳心微颤,姐夫来了。
不多时,水溶举步而入,几人见水溶进得屋来,纷纷见礼。
水溶轻轻颌首,瞧着屋子的几人,尤其是那英眸盈盈的探春,这丫头清脆的声音,他在外都听的一清二楚,也不知声嘶力竭之时会是如何。
“是哪个不听话的惹得咱们家三丫头生气了。”
探春闻言,粉嫩的玉颊上浮上一抹嫣红,什么咱们家的,怪羞人的,不过倒也没说错。
顿了顿,探春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环哥儿又不听话了。”
水溶闻言,目光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贾环,笑着说道:“是妹妹对环哥儿太严格了。”
实话实说,这贾环虽然不成器,不过目前看来倒也还好,偶尔顽劣的,也不是熊孩子那般的无法无天。
探春闻言努了努嘴,眸光冷厉的看着贾环,清声道:“姐夫,我哪有严格,瞧瞧兰哥儿,年岁比他小几岁,可性子却稳重许多,他还是个叔叔辈的,也不知哪个才是叔叔。”
听着探春横眉冷指的,水溶心中颇觉好笑,贾兰稳重持成的,怎能相提并论,这股子既视感,有些别人家孩子的意味,倒也是有趣。
水溶移步行至贾环桌案前,伸手拿起宣纸,纸上字体端正,并不是那等不堪入目,其实贾环身为公子哥儿,读书岂无长进之理,原着中有一段贾环作诗胜过宝玉,可知其还是有才情的,只是少年顽劣,加上身处的环境,品性长歪了。
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眼下对于贾环,只需将其品性摆正,旁的也就不必过于强求。
沉吟一声,水溶颔首道:“不错,环哥儿还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