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闻言,玉容微微一怔,美眸闪了闪,葱白的指尖捻着鬓间的一缕青丝把玩起来,艳媚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轻笑,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么瞧得上我这种人。”
王爷之尊,似她这种小门小户的,且行为泼辣,满嘴诨话的人,连侍奉的资格也没有,没瞧见她们姊妹进了王府之后,王爷并不重视她们,可见是不大喜欢的。
从三姐儿并未反驳的话语中,尤二姐就晓得三姐儿是对王爷动了心的,见色起意,这无分男女,想当初她也不是窥见了王爷的尊容,才会被其所吸引,接触下来,王爷的性情又是个宽善的,丰神俊朗,更加吸引人,尤三姐怎会没有动过心。
亦或者这不是动情,而是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总之不论如何,尤三姐是愿意侍奉的,只是瞧着王爷似乎不喜欢,故而就没凑上前去。
自家这三妹虽然泼辣,但也刚烈自持,但凡王爷有一丝的意愿,她也会主动靠上去。
抿了抿粉唇,尤二姐低声道:“三姐儿,王爷是不拘小节的人儿,以你的样貌,想来是喜欢的,又怎会瞧不上三妹。”
尤氏虽然小门小户,但尤氏三姐妹都是容貌俱佳之人,这一点,她们姊妹还是有信心的。
尤三姐闻言心中一动,凝眸看向二姐儿,眉宇间透着几许戏谑之意,道:“二姐这是想着让我帮衬你啊!”
尤二姐闻言,雪腻的玉颊微微一热,芳心略显慌乱起来,美眸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三姐儿。
诚如尤三姐所言,二姐儿确实打算着让三姐儿帮衬的打算,毕竟面对王爷之时,二姐儿总是紧张不已,手足无措的,怕是伺候不好王爷,若是三姐儿在旁,想来好上许多,况且姊妹同侍,也好在王爷心中占一个位置。
犹记得单纯三姐儿也曾说过姐妹同侍的话儿,这也不是算计。
抿了抿粉唇,尤三姐怯糯道:“我这也是为你打算,要不然你要离开王府?”
尤三姐闻言玉容微怔,连手中的葵花子都不香了,且不说是不是对王爷动心,王府里锦衣玉食,这生活尤三姐自然是舍不得,也就没想着离开王府。
只是她又不是王府的什么亲戚,无名无分的,若要一直待在王府,自然也就需要服侍王爷了。
凝眸看了尤二姐一眼,尤三姐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心里有数。”
凤仪亭。
天色已黑,高架台上的烛火通明,轩敞的书案前,元春手里拿着一本蓝皮账簿,抱琴握着一把算盘,傅秋芳提笔书写,三人在摇曳的烛火下计算着账目收支,轩敞的厢房内,只听见算盘拨动之声。
正静谧之时,水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容色认真的三人身上,散发的干练气息,让人心中一动,轻声道:“天色都黑了,怎得还核算账簿。”
就着灯火核算账目伤眼睛,这事与元春说过几回了。
元春抬眸望去,瞧见少年的身影,水润的星眸柔情似水,温宁的声音中见着雀跃,道:“夫君,你来了。”
清虚观三日,这位夫君只顾着与妹妹们踏青游玩,倒冷落了她这个妻子,丽人心中的幽怨,何处与人说去。
至于少年的怪罪之语,元春知晓这是少年的关心,自是不当一回事儿。
水溶瞧见丽人的幽怨,心中有些发虚,清虚观一行,皆是由元春操持,而他这个夫君却侍忙着与两个侄儿媳妇以及妹妹们顽耍,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抿了抿唇,水溶缓步近前,伸手拉着丽人绵软的手儿,目光落在丽人丰润的脸蛋儿上,柔声道:“要是忙不过来,便让三妹妹和宝妹妹多帮衬一些,你是王府的主母,哪有事事躬亲的道理,仔细别累着了。”
探春自是不用说,自入了王府便管着一方产业,而宝钗倒是闲着的,既已入府,也该帮衬着管理王府的事儿,寻些事情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给元春分担。
元春闻星眸微闪,听出了水溶的言外之意,她倒是没有多想,知晓夫君是爱惜于她,芳心见着欣然,柔声道:“嗯,妾身知晓了,会安排下去,只是这不是清虚观打醮捐的香火钱不少,正好清点清点,省得账目不清楚,现下也清点完了,不打紧。”
水溶闻言了然,此番打醮,每日都是在烧银子,开销大了,账目上就要核实仔细。
伸手捏了捏丽人丰润的脸蛋儿,只觉绵软、滑腻,笑道:“有娘子操持王府中馈,为夫高枕无忧矣。”
家有贤妻旺三代,胜过良田千万顷,有元春把持中馈,确实省心不少。
元春丰腻的脸颊微微一热,美眸嗔了少年一眼,芳心中涌上几许甜蜜,对于后宅妇人而言,夫君的赞许俨然是认可,也算是不枉一片辛苦。
只是“托付中馈”,下一句便是“延绵子嗣”,中馈她自认为操持有道,就是子嗣这方面.....
思及此处,元春贝齿轻咬粉唇,美眸涟涟的看向少年,玉颊透着几许红晕,嗔道:“夫君惯是甜言蜜语的,也不见奖赏些什么。”
水溶闻言心中一动,元春这是主动求好?
瞧着丽人嗔羞的模样,那长长的眼睫颤动,一派动情的模样,想来与水溶猜想的一般无二,不曾想,素来端庄持重的元春居然主动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心中沉吟一番,水溶大抵猜出其中缘由,伸手捏着丽人的下颌,目光落在丽人婉丽的玉容上,晶莹的唇瓣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晶莹的光泽,笑道:“为夫将自己奖赏给娘子可好。”
话音落下,一旁便传来一阵轻笑之声。
水溶瞪了一眼掩嘴偷笑的抱琴,啐道:“小蹄子,愈发没个规矩。”
元春见状倒不在意,俨然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或者说是少年的“胡作非为”,已然让丽人眼界大宽,主仆三人坦诚相见不知多少回,皆是知根知底的人儿,又有何羞涩可言。
可以说,元春此番的大方,皆是水溶教导有方。
见少年要将自己作为奖赏,元春玉颊见着几分绯红,缩回被少年拉着的手儿,缓步朝着妆柩走去,柔声道:“抱琴,服侍我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