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正为此事烦恼着呢,一听平儿有法子,芳心微微一喜,挽着平儿的手,忙不迭的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给我听。”
平儿明眸闪了闪,说道:“你只要和大太太说,就说王爷那儿看上你了,大老爷就不敢要你了。”
这话不是平儿打趣鸳鸯来的,她虽与那位王爷仅仅只有几次接触,但也能瞧出那位是个宽善性子的人,借王爷的名头推了大老爷那儿,王爷那儿也不会怪罪。
说不得,还能替自家姊妹寻个后半辈子哩,一举两得。
王爷的人品,值得保证。
鸳鸯闻言,玉颊微微一热,心中似有些被戳破心思的嗔恼,扑上前啐道:“什么东西,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去。”
“别。”
平儿抵挡着鸳鸯的攻势,忙不迭的说道:“我这与你说正经的哩。”
鸳鸯闻言顿了顿,倒也没再“教训”平儿,素手攥着手帕,神色略有些纠结起来。
其实,丽人心中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事,毕竟她得了王爷的承诺,王爷还捏了她的...半个人算是王爷的了。
只是这会儿拿王爷做由头,在众人的眼中,颇有些挑拨是非,影响国公府与王爷的关系,到时自个还都里外不是人了。
正思虑间,只见一青衣妇人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瞧见平儿,热情招呼道:“平儿姑娘也在这儿呢。”
平儿抬眸看向妇人,明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来人正是鸳鸯哥哥金文翔的媳妇,所为何来,大抵心中有数。
不看僧面看佛面,面对金文翔媳妇的热情,平儿客气道:“嫂子来了,请坐吧。”
金文翔媳妇言笑晏晏道:“不用麻烦,我找我们家姑娘有点事,”
鸳鸯冷着一张脸,淡然道:“什么事,你说吧。”
这时候来寻她,怕是大太太那儿已经支会她们,自家这位嫂子,鸳鸯是心里有谱的,这是来做说客的。
金文翔媳妇见状,倒也不恼,上前拉着鸳鸯,说道:“姑娘,你跟莪来,我告诉你,横竖是好话。”
鸳鸯哪里不知这嫂子是什么“好话”,当即甩开了金文翔媳妇的手,厉声道:“呸,好话,什么好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怪不得你们整日羡慕别人家的女儿做了小老婆了,一家子都仗着她横行霸道的,你看的眼热了,也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大太太才刚走多久啊,金文翔媳妇便过来了,可见是半点也没有犹豫,这就是一家人,真真是让人心寒。
思及此处,鸳鸯当即就有打人的欲望,若不是平儿拉着,怕是要撕了金文翔媳妇的脸去。
金文翔媳妇是个脸皮厚的,半分不见尴尬,劝道:“你愿不愿意的好说啊,犯不着撒泼。”
鸳鸯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怒了,啐道:“我撒泼,你们把我卖了,得了好处不说,我若得脸了,你们在外横行霸道,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王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不管了。”
说着,鸳鸯心中愈发的委屈,泪珠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一片的悲苦。
金文翔媳妇不以为意,声音中还带着几许嘲讽道:“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你年岁不小了,总是要许人的,小老婆长,小老婆短的,做小老婆有什么不好的,多少人还捞不着呢。”
一侧,平儿蹙了蹙眉,哼道:“你可别这样说,老太太那儿离不得鸳鸯姑娘,嫂子若是有心,且去与老太太说道说道。”
金文翔媳妇闻言,顿时被噎住了,她们要是敢去与老太太说,犯得着在这儿劝说?
现下逼的连老太太也搬了出来,金文翔媳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挑了挑眉,说道:“得,我回大太太去。”
说着,金文翔媳妇便转身离开。
这时,平儿轻抚着鸳鸯耸动的玉背,开口道:“我看这事没完,要不你去求求老太太?”
既然鸳鸯不同意拿王爷做由头,剩下的也只有请老太太出面了,也只有老太太出面,才能镇住大老爷。
鸳鸯抿了抿粉唇,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贝齿轻咬着唇思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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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贾赦已然得了鸳鸯不肯的事儿,原就因为当初抄刁奴之时,一份好处都没捞着,全被锁进库里而闹心,眼下居然连一个丫鬟居也驳了他的面子,当即脸黑了去。
“哼,想着老太太疼她,原是给她几分脸面,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上的人,还想逃出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
一侧,邢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冷脸的贾赦,生怕自己被迁怒了去,当下也不敢说话。
贾赦也懒得理会这人老珠黄的邢夫人,吩咐道:“来人,去把金文翔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