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瞥了他一眼，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用膳，动作一丝不苟，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元知知松了口气，继续试图舀起粥来喂自己。

她小手笨拙地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把动作尽量放到最小，但勺柄仍旧不听使唤。

【小勺子，快到知知的嘴巴里来吧……】

终于，勺子里盛起了一点点粥，她张大嘴巴，然而，当粥送到嘴边时，勺子倾斜了一半，粥顺着勺口滑了下来，直接撒了她胸前一片。

她皱着弯弯的眉，收紧下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片狼藉，露出嫌弃的表情。

【嗨呀呀！肿么办？】

多塔依旧毫无动作。

元知知偷偷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算啦，先不管了，先次饱再说！】

她重新拿起勺子，眼中都是不服输的劲。

这一次她动作稍大了些，却没想到用力过猛，勺子一翘，里头那勺粥竟直直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温热的米粥精准地糊在了多塔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

元知知瞪大了眼睛，显然被自己干的“好事”吓傻了。

多塔缓缓抬起头，他的神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可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眼中透出了一丝危险。

一大一小面面相觑，空气瞬间凝固。

一旁伺候的宫人惊得手中的托盘都快掉下。

他们屏息看着这一幕，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成为多塔怒火的下一个目标。

元知知小嘴张圆，僵硬了半晌。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放下勺子，小脸皱起。

她手撑着桌沿，摇摇晃晃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帕子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多塔。

脸上都是心虚和惶恐。

“dei……dei……不……起……”她含含糊糊地，多塔好一会儿才反应出她是想说“对不起”。

心里升起的那团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多塔叹了口气，接过帕子擦了擦脸。

宫人们见多塔没发怒，立即送上温水和干净帕子。

多塔将自己脸上擦干净，刚想放下帕子，又瞥了一眼元知知嘴边、胸前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