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陛下,丞相的病情恐怕是……”
“混账!”苻坚怒喝一声,打断了太医的话。他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震得梁柱都似乎微微颤抖,“你们要钱给钱,要药给药,哪怕是什么珍稀的飞禽走兽,朕也给你们一一弄来,可你们为什么就治不好景略的病?”
苻坚罕见的发了脾气,一群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说,”苻坚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为什么丞相会突然有此疾?”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眼,才有一个壮着胆子说道:“陛下,丞相夙夜匪懈,忧勤万机,犹如昔日之诸葛,久而久之,积劳成疾。”
殿门外,赵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奏疏:“陛下,丞相派人送来,呈陛下台前。”
苻坚忙夺过赵整手里的奏疏看了起来:
臣王猛呈奏陛下台前:
臣闻陛下亲祈南北郊、宗庙、社稷,分遣侍臣祷河岳诸祀,靡不周备。又闻臣疾未瘳,乃大赦其境内殊死已下。
陛下之仁德隆恩,光照四海,臣心感戴,不胜惶恐。
然臣窃以为,陛下以万乘之尊,亲行祈祷,分遣侍臣,劳心劳力,实为国之大者。而大赦天下,虽彰陛下之仁,然亦恐非治国之常道。臣疾虽重,然国事为重,臣不愿陛下因臣一人之疾,而扰及百姓,伤及国本。
臣虽卧病在床,然心系天下,忧国忘身。愿陛下以社稷为重,勿以臣疾为念,勉力治国,以安万民。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愿以此残躯,报效国家,不负陛下之厚恩。
谨以此奏,伏望陛下圣裁。
苻坚看罢不禁流出泪水:“看看,这就是朕的丞相啊!”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为丞相治病。朕要的是活人,不是一堆草药和药方。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