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道:“待会儿我们回到现实,可以指点,但尽量不出手,让他们觉得非得靠自己才能打败对手,岂不更好?”
“我现在和你说明白点,是因为你性子急,看到奸贼小人上去就收拾了,这样韩家兄妹永远也长不大,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元云细细一想,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灰:“早说嘛!这个提议好!我们给他们掠阵,既能在最危险时候出手保护,又能过过看打架的瘾,还顺便帮助韩家兄妹成长,一举三得,不错!合我胃口!”
守正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离开这里吧。”
元云兴头一起,顿时精神抖擞,双袖一挥,从袖里飞出两张燃烧的火符,绕着他交互旋转,他双手朝门口一指,念了一番咒语,喝道:“天地幻法,自有神通,急急如律令!解!”
话音刚落,两道火符扑向门槛,腾地一声整个大厅的门都燃烧起来,元云拉住守正道:“就是现在,跨出去!”
守正略一点头,与元云一道穿过火门,顿时眼前火光闪耀,一阵打杀声传入耳中,待双目清明,这才发现二人已到了真正的议事厅里,各路人马正打成一团,场面极其混乱,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门外是蓝天白云,早没有原来的虚幻议事厅了。
紧接着,耳旁传来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的叱喝声,元云守正循声望去,乃是碧水宫掌门梨花正与雪鹰派李银松苦战。
守正锁眉道:“碧水宫掌门势头不妙啊。”
元云打了个哈哈:“当然,依我看,她擅长的是阴柔内力和暗器,但这老小子和她都不用兵器,她吃亏多了。”
守正点头凝重道:“单论武功,其实梨花能胜得李银松许多。但李银松我非常了解,他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城府颇深,擅长鹰爪功,专克阴柔内力,梨花此番有些麻烦。”
情况果如守正所料,李银松表情严肃,杀招连连,梨花使尽浑身解数都奈何不了他,碧波清风掌被他挥臂一扫即破去,如此久战不下,梨花有些担心门人,更加吃力。
实际上,无论守正还是梨花,仍是没把李银松这个人摸透!
李银松刚开始起身时,确实是想带走韩夜。
但他转念一想,纪云武功极强,即便全盛状态的韩夜也未必是对手,如果纪云和陈耀海等人硬要杀死韩夜,自己可不是说带走就带走的!
眼下,却另有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那就是打败碧水宫掌门梨花!
江湖上,碧水宫与神武寺、八卦门齐名,梨花的暗器使得千变万化,这绣花针之绝技、千叶刃之手法,若无天资和阴柔内力相辅,可不是人人都能练会的。
曾有一个邪教教主专心练了这门功夫,硬是和众多武林绝顶高手耗了好几个时辰,射瞎了几名高手后,对方找出他的爱人威胁、令他分心,终于才将他击败!
实际上,绣花针这东西冷不丁飞出,要看清都很难,何况去挡?
如果劲力给足,非死即伤!
李银松自认,如各凭实力,他用铁爪飞钩,梨花用绣花针,三丈之内还有点把握,三丈之外他必败无疑!
但他研究江湖人士久矣。
这梨花吧,生得貌美如花,偏生有点傻大姐性格,容易被拿捏。
而且梨花又不善于用自己的美色吸引男性,快三十岁了竟还保有少女般的娇怯。
面对美色诱惑,李银松可是风月场上的好手!
年纪一大把了,还能和别家门派的妻子情妇玩成一片,自己也是妻妾成群。
须知,有时候打架不全看武功,心态、智商都很关键。
既然梨花为了响应韩夜“肃清奸邪”的号召,要拦下李银松,李银松心念电转,马上就想到:不上台,就专找梨花欺负她、克制她!方乃上策!
为了占到这个便宜,方才他只是假意要上台,目的是麻痹梨花,令梨花以为自己真想上去,而不考虑自身缺陷。
果然,梨花中计,为了帮助韩夜、拖延李银松,竟放弃用最擅长的暗器,来和自己近身肉搏。
这正中李银松下怀!
打斗过了好一阵子,梨花这位俏掌门的肩、臂、腰上都被抓破,露出了白皙肌肤和殷红血印,毕竟还是个大姑娘,眼见身子暴露不免脸颊微红,隐有退意,而李银松的鹰抓功本来就是攻强守弱,如此充分施展,胜负似乎转眼就要分出。
而那边厢,吴道山和王德的对打也愈加激烈。
吴道山从容使出巨鲲帮绝学断浪刀法,将刀舞得犹如狂风暴雨,王德只得用臂上的铁环抵挡猛攻,却抽不出空反击。
吴道山越打越快,纵劈、横斩、斜砍,无不抢尽上风,他得意洋洋地道:“王铁拳,这几年你在江湖上闯下好大的万儿!我道你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徒有虚名,哼哼。”
小主,
王德本就处于劣势,也不想逞什么口舌之快,只得挥臂吃力架挡。
“来!吃我一记劈风斩!”
吴道山突然纵身一跃跳上半空,凝聚内力、大喝一声,朝着王德狠狠劈出一刀,一道强横刀风便扫了过去。
王德早料到此招,在吴道山举刀蓄力之时,他也在右拳上聚集刚猛内力,正好朝迎面袭来的刀风一拳击出,喝道:“十二成功力,裂天碎岩拳!”
王德的拳风裹着雄气,吴道山的刀风如同劲浪,两股霸道内劲撞到一起,空中刮起一阵飓风,周围三丈之内,所有桌椅都被掀飞出去,连王、吴二人都被逼得双双退开。
王德望着吴道山,眉头一皱,心道:“想不到这吴麻子不仅刀法使得好,内功也很强劲,到底是个厉害人物。”
吴道山则有些惊讶地望着王德,心道:“王铁拳倒还挺有两下子的,硬接我的最强攻击竟能毫发无伤,看来我还有些小觑他了。”
念及于此,他便不打算再和王德拼气功,跃地而起,右脚一抬,直朝王德踢去。
吴道山出招突然,王德已无法蓄力出拳,便主动冲前抱住吴道山的右脚,将他整个身体往旁一甩。
这吴道山也真算身手敏捷,人飞出去快撞到墙时,左手按到墙上,接着双脚往墙上一蹬,以一式灵猿翻身轻松下墙,安稳着地。
“这是什么腿法?”
王德嘲笑道:“还没踢到人,自己先飞出去了。”
“不需要踢中要害,只要碰到你的身体就行。”吴道山竟得意地道:“王铁拳,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一定觉得双手发冷吧?”
王德听了吴道山的话,这才发觉自己双臂上竟冒着缕缕寒气,仔细一想,才脱口而出,道:“这就是玄冥腿?”
“没错!”吴道山笑道:“你的双手只要沾上我这玄冥寒气,马上就会冻僵,到时只怕王铁拳都变成王冰块了,哈哈!”
王德气得直咬牙关,而一旁观战的徐慕雨眉头一皱,心道:“玄冥腿的寒气非同小可,若是冻伤经脉,我夫君的双拳便废了,如此一来,他岂不要输了?”
这样一想,徐慕雨便准备上前助阵。
徐慕雨这一番动作被元云看在眼里,他便对守正道:“这女子加上王铁拳,吴道山那小子就输定了,好,咱们也要干正事了,去看你徒弟。”
“早有此意。”守正说着化作一道白影,快速穿梭在人群里,元云则化为一道赤影,在完全避开人的情况下,与守正一道来到台下。
此时,台上的韩夜与纪云正打得难解难分,但一个是苦苦支撑,一个则是有所忌惮而未尽全力,再没有人看好韩夜能胜得了纪云,但比起韩玉与司徒云梦二女他的处境要好多了。
先是毫无临敌经验的韩玉,由于陈家父子早将她路数摸了个清清楚楚,故而陈耀海悠闲地跳到一旁观战,改由陈青河单独出手。
韩玉根本无任何临敌经验,即便上次与守正扮的黑衣人斗法,还得靠韩夜解救,而陈青河擅长速攻,一把长剑逼得她逃命尚自不及,哪还有空施展符法?
只要她把手往青囊处一探,陈青河便一剑挑来,此子“镇山河”的外号绝非白叫,剑气厉如疾风,幸好无心伤害韩玉,否则早在她身上戳了好几个窟窿。
“姑娘难道最大的本事就是逃命?”陈青河一改病痨形象,英气勃勃地调笑道。
韩玉喘着粗气,道:“呼呼!你太厉害了,让我看一下符好不好?”
陈青河笑道:“你的符法我见识了,很厉害,我怕一个不小心被你给烧成焦炭了,那可影响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过嘛,要我让着你也不是不行,你先让我香一下,如何?”
韩玉又羞又怒,一边摸符一边施展缭花剑法,陈青河轻松拆了四五招,一剑架开她的长剑,韩玉大惊失色之际摸到了腰间的土符,突然有了主意,撤掉碧云剑往后一跳,口念咒语,把手里八张符朝着前方一抛,道:
“八门幻影!急急如律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