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禄堂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气息如雾,如长河般浩浩荡荡激出三五米外,鬓角亦是见汗。
他望着陈拙忽笑道:“看来师伯他们没说错,你就是个匹夫!”
既是厮杀已毕,孙禄堂神情忽改,沉吟须臾,说道:“东北我就不去了,那无念之法我还得再琢磨琢磨,然后动身去找师父、师伯他们……此战虽说得胜,但我还是觉得不够痛快,待我彻底领悟这法门,当与那些通玄老鬼战个痛快。”
还真是个“武痴”,厮杀刚停,这会儿又想闭关。
“伱若有事,近两月可去蒲阳拳社寻我,若迟,我恐已是动身了。”
孙禄堂将陈拙与宫宝田从雪地上扶起。
陈拙咳了两声,也没打算多说什么,既是把功夫练到这般境界,心意念头早已坚不可摧。
他凝神沉声道:“师兄,千万保重啊!”
宫宝田亦是眼神复杂,“师兄,保重!”
孙禄堂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陈拙,又看看宫宝田,一拍二人肩膀,朗笑道:“放心,你们都能舍生忘死,我岂能落于人后,多顾好自己……待到咱们扫清了那些通玄老怪,寻回诸位江湖同道、武门前辈,咱们再把酒言欢,好好叙叙。”
千言万语,终有一别。
孙禄堂缓了几口气,恢复了一番,遂牵过了一位弟兄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再一扫众人,而后又看看地上尸首不全的甘人龙,眸光一烁。
“哈哈,我去也!驾!”
口发一声长笑,孙禄堂一拍马臀,踩着马镫,消失在灿烂晨光中。
当真来的快,去的更快。
“年前清廷办过一场‘天下英雄会’,广邀了不少南北武林中人,在京郊比试……最后孙师兄夺魁,被尊为‘虎头少保,天下第一手’,原本我以为有些夸大,不想今日一见着实了得。”
瞧着孙禄堂远去的身影,宫宝田感慨良多。
陈拙何尝不是,程庭华与王五都赞他天分之高世所罕见,但如今这位,另辟蹊径,临阵顿悟,竟是悟出了克制通玄的门道,也算前无古人了,怕是也没后来者能有这般能耐。
二人皆由衷赞叹,欣喜不已。
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孙禄堂年近半百,有此造化,自是其半生积累所致。
“我也该走了。”
宫宝田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拍了拍满身的雪瓣,凝声道:“此战我亦是收获不小,孙师兄能悟出封闭五感以敌通玄的法门,可见通玄并非唯一的路,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走出另一条路……你多保重,若是有事儿,可让八卦弟子传信给我,若有师叔师伯他们的线索,即刻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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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夜并肩而战,情分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