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眸光一颤,哑声发问,“此战可是艰难?”
陈拙提了提眉梢,舒展了一师,内劲通贯全身,武道圆满,转入精神修行,六感通玄,逢险自避,可未战先觉,等闲遇上,死路一条。”
“我在香港时曾遇到过两位,一位是雍正年间的传旨太监,一位是精于横练、刀剑难伤的外家高手,初见皆为老掉牙的老人,然一念之间,气血充盈,体貌皆复全盛之时,吾等数位宗师,外加神拳李洛能李老前辈,一番恶战,方才险胜。”
这些隐秘内情,对陈拙这个经历过的人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其他人听来可就真如石破天惊一般。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短短十来分钟,众人早已心绪大乱,受惊不小。
闻听李洛能,那韩慕侠也坐不住了,“祖师身在何方?”
陈拙叹道:“李老前辈已于年前亡故,葬于香江。”
韩慕侠双眼一红,又失魂落魄的坐了回去。
“但这些老怪物并非无敌,打法与宗师无异,虽仗先觉之能可弥补拳脚上的诸多破绽,但只需四五位宗师联手,也能逼出一线生机。”
陈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何意。
败多胜少,生死难测。
此去众人,回来的恐是寥寥无几。
那李德两眼一红,突的起身,瞪向陈拙,厉声道:“姓陈的,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告知吾等?莫不是伱贪生怕死,不敢援手?”
说罢大手一张,五指一搜,已朝陈拙领口抓去。
这燕子门除却独步武林的轻功外,还有一式“推碑手”为江湖一绝,乃是内家掌法功夫。
手至半途,忽见一记鞭手凌空出来,啪的一声与那李德的右手当空撞了一击。
出手之人竟是马贵。
李德手背受击,吃痛一缩,眼神一转,正待回击,忙被一旁的李显按下,“师弟,你莫要冲动!”
二人乃是燕子李三的师弟,三人亲如兄弟,情同手足,闻听师兄陷入险境,也都是方寸一乱。
陈拙脸上不见恼色,稳坐未动,言语轻淡地道:“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诸位前辈出战时对那些老怪物知之甚少,再有此事非同小可,胜负未知,若胜倒也罢了,若败,心志受挫,何其绝望。”
他食指轻敲着扶手,嗒嗒嗒的轻响中,“况且,我一直在南,此事交于旁人却是不妥,且北归之后我忙着行刺西太后,虽做足准备,仍旧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话到这里,李德脸皮青红交替一阵,突的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屁股坐了回去,“陈盟主,我对你不起,恕罪!”
有人嗓音沙哑道:“陈师弟,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可不能坐视那些师父、师伯们埋骨荒山野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