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奇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地方?”
陈拙屈腿一坐,笑道:“自然是有的。”
鸠摩智眼神微亮,但他忽又一稳心思,宝相庄严地道:“贫僧乃是一介出家人,对武学无甚兴趣,倒是施主先前所说那部达摩祖师传下的奇经,以及那白日飞升之秘,还望施主行个方便,一并告知。”
真他娘的能装。
陈拙瞧得好笑,轻声道:“大师就这般信得过我,我倒是敢说,和尚你敢参悟么?”
此言一出,鸠摩智脸色一沉,自是不敢轻信,就先前水阁中的一番表现,他已断定眼前少年绝非寻常,看似受制于他、人畜无害,但不知为何总让人有种后心发毛的寒意。
真要听了,再胡念一通,保不齐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只是一想到那由死转生的奇经,他便心痒难耐。
正自纠结间,
二人脸色蓦然一变。
竹筏去势极快,眼看岸边越来越近,却见那依岸而建的一座凉亭内,有一黑衣人正负手而立,似静候许久。
好家伙,莫不是后发而至,追上来了?
鸠摩智也是心头一惊,但突的眼神陡凝,沉声道:“不是慕容家的那位前辈,这应是另一人,想来是为那宝图所至,跟着过来的。”
细瞧之下,亭内的黑衣人果然与水阁里的那人有些差别,较之前者,这位身形壮硕、高大,一双厉目已远远牢锁竹筏,好似两道冷电直透人心。
鸠摩智见对方威势极重,心知难缠,双脚一沉,一压竹筏,两腿发力一摆,竹筏立借群波翻滔之力,一改去势,转向另一头。
但对方分明不愿罢休,大步一跨,奔出了凉亭,只立足岸边,双脚不丁不八一稳,沉息运气,已是运掌起招。
他双掌非是击人,而是击浪。
两掌斜沉,掌势一落,岸边登时大浪迭起,如狂龙卷动。
那大浪“呼”的一掀,直起五六尺之高,随波荡出,越掀越高,等到二人抬眼望去,面前已多出一股丈许高低的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