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沐浴着月华,迎着几人投来的视线,将慕容复的事情悉数告知。
“嘶!”
哪怕几人皆为此间绝顶,但听到慕容复吞了慕容龙城,又得了江湖上百多位高手的精气,也都纷纷色变,暗自动容。
“血魔?吞他人精气,夺他人之能?”逍遥子得悉对方有此变化极有可能与《九死魔功》有关,不免细思良久,“绝无可能是魔功中所记的能耐,但倘若真是如此,应是那玉册中另藏大秘,恰巧为其所得。”
无崖子冷冷道:“你适才说想要邀战于他?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吾等合力出手,不信他能翻了天。”
“不成。”陈拙瞄了眼天上的月亮,轻吐了一口气,“此人已能先觉凶险,咱们若是齐至,逼得急了,他定然远遁而逃,避之不战;届时无论中原还是异域,慕容复所到之处恐再无活人,待到时间一长,他气候大成,再无宁日。”
不错,若无十足把握,让这人逃了,等对方遁入山林,远走异域,到时候魔功大成,再以活人练功,日积月累,后果如何,不难想象。
加上慕容复虽说心性大变,还是不忘矢志复国,回过头来,必然最先收拾中原武林。
陈拙接着语出惊人地道:“而且金台已动身去追了,这些天据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众回报,不曾有这和尚半点消息,以我之见,十有八九悬了。”
蓝袍文士尚未退走,独臂滴血,除了脸色白点,哪有断臂之痛,听得也是咋舌连连,眼底惊色浓郁,嘴上却调笑道:“好家伙,那慕容龙城、金台和尚的数百年之能岂非尽为此人所得?还有那百多人的精气,别看一个个都是不入流的蝼蚁,但加在一起可就不寻常了,哪怕一人抵个一年,也有百十年可算,就是头猪只怕也能飞天入地了。”
说完,这人有又扫了眼所有人的脸色,冷声道:“他若真吞了金台,兴许都用不着躲了,该躲的就是咱们……嗯,不好,皇上……我还有事儿,先行一步……”
蓝袍文士话说一半,猝然间像记起什么,神色大变,阴沉如水,干脆不管不顾,也懒得再久留,纵身掠入夜色,去的快急。
段思平观其背影,既有惋惜,又有嗤笑地道:“这厮天份奇高,竟能于宫内编撰藏书时自悟奇功妙法,可惜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到头来反受皇帝老儿的驱策,耽搁了些时候,不然武道犹能精进。”
想了想,他突然朝陈拙沉声说道:“未了之战就先作罢,待你与那人一战之后,且看是否功成,届时咱们五人再斗个痛快。”
既然慕容复已近乎魔怪,他们这些人孤身独行说不准还有凶险。
以防万一,段思平当即迈足追了上去,也顾不得白日飞升之秘。
逍遥子与无崖子相视互望一眼,师徒如今再见,多有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