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最近的了解,陈铭发现这小子不仅医术可以,甚至他是有行医资格证的,不仅地方的资格证,连边防卫生员资格证书他都有。
中午吃过饭,两人坐在连队门口避风处的大石头上,陈铭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以你的能力,退役出去当个医生应该没问题吧?”
“就算家里没关系,医院的工作不好安排,那你有行医资格证,开个小诊所,你那医师资格证也没啥问题啊。”
陈铭的确很疑惑,他虽然不懂医术,也不是医生,但以前到底也是在体制内,至少认识一些三甲医院的朋友。
有很多三甲医院都专门开设了中医诊室,赵浩杰这小子在边防二连当兵,是班里的保姆,医术还高超,为人随和。
如果去当医生,那也绝对是个正直的好医生啊。
那不比当兵受苦更香?
听着陈铭的劝导,赵浩杰嘿嘿一笑,摸了摸肩头的三期肩章,他在边防团已经服役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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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历比班长都老。
摸着自己的肩章,又认真整理了下军装,这才畅笑道:“我不能走啊,我要是走了,你们巡逻的时候受伤了怎么办?”
“和那些白象兔崽子起冲突,被打伤了,咋办?”
“边防团的卫生员哪有我速度这么快,你们一个个负伤了,有我在,你们安心,我也安心、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还敢劝我走?”
赵浩杰说的很轻松,目光中也满是自豪,都说边防兵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当然,他也有。
刚从新兵下连的时候,他那时年轻,意气风发,入伍从军立志报国,可却没想到被分到了边防,十年前条件比现在苦得多。
恶劣的环境,食不果腹的日常,磨掉了他的棱角,也让当时入伍的那份意气风发,伴随着冷风,一点点吹散。
刚来没几天就受不了了,想着拖到两年退役就溜,他不认识什么人,也调不走。
当时的想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他。
不过,两年来,他从小跟着山里的长辈学来的中医手艺起到了大作用,也渐渐迷失在战友,一声声诚挚的感谢当中。
想要退伍离开的心,真正过了两年该走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后来,很多战友被他抢救过来,很多时候,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前仆后继的来到边防部队,奉献青春,因为一次伤残而得不到及时救援。
一辈子都留下阴影,他不忍,所以就继续留下来,一直到现在,倒不想走了。
边防部队想要留队很容易,如果你想,并且像他这种全连医疗技术最好的医疗兵,升四期,甚至一直待在这里做到一级军士长都不是不可能。
一开始赵浩杰也在仿徨,也在迷茫,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后来他想通了。
外面医生有的是,这里却只有他而已。
哪里更需要他,一目了然。
想着,赵浩杰又很自豪的从衣服口袋当中,摸出一包包自己熬制的药膏,据他所说这些药膏治疗冻伤特别有效。
甚至还给陈铭展示了自己熬制出来那种奇形怪状的药丸,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据他所说,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经常带在身上,会缓解高原带来的那种窒息感。
他打算下一次在下山采购物资的时候,就多搞一点,然后再弄点香囊,把自己熬制出来的药给连里的战士每人都配发一点。
可能这些东西帮不上太大忙,但也是他一点小小的心意。
陈铭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默默的看着赵浩杰,一点一点展示自己的杰作。
据说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趁着采购的时候在山下县城买来,慢慢研究。
很普通的一个人,甚至普通到丢人堆里面,都不会被人注意第二眼的人。
却在边防部队默默的奉献着自己,尤其是他那一句:“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更是听得陈铭心头酸酸的。
看来部队宣传工作做的还是不到位,像赵浩杰这种军人,部队就应该大力的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事迹。
他,不应该默默无闻。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