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大兴土木,营建宫室,一副要在此安家的样子。
也无怪乎那么多官绅尸位素餐,肆意妄为了。
你这个当皇帝的都这般了,还指望自己治下有多少臣民去为你一家天下拼命?
方龙野打量着这“歌舞不休”的泰安城只想发笑。
这些勿谈国事,终日沉溺于酒色享乐的章国高层,倒是颇有一番“清歌于漏舟之中,痛饮于焚屋之下,而不知覆溺将及”的『名士』风采。
“张兄,你听说了吗?前线的丁鹏大都督被陛下九道圣旨下诏,强行召回了泰安,现在全家老小都进了诏狱。”
酒楼内,一身丝制白衣的贵公子和同伴小声交谈着。
“怎么没有听说?家父说是丁鹏密谋造反,朝堂上诸公连判诀都已经下达了,不日便夷灭三族。”黄衣华裳的张姓青年同样压低了声音道。
“呵呵!说什么谋反,不过是忌惮丁都督北伐成功,势大难制罢了。可惜一十九府失地仅剩五府未曾光复,北伐之事功亏一篑。”白衣男子呵呵冷笑。
“李兄慎言!陛下的心思谁人不知?再说,这也本就是应有之义。而且赋税上也快支持不下去了,也该缓一缓了。”这名张姓公子哥儿听到这话,压低了声音道。
“可恨底下这些贱民,无故生事,就不能再忍一忍吗?多交几斗米会死吗?如今财赋上也撑不下去,为了停战,还要向苍国割地求和。”白衣公子一脸忿忿不平。
“谁说不是呢?这些庶民向来如此,唯利是图,哪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义?这般状况,之后再想北伐就难了。”黄衣张姓男子听闻此言,也叹了口气。
“可惜丁都督了~据说陛下其实也没打算将他置于死地,但苍国那边知道我们有意和谈,直接抛出了一句‘丁鹏死,始议和’。”
“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些年时局动荡,武人飞扬跋扈。前年我父与丁贼交割粮草,不过想讨得些许回扣,他居然吝啬到一文不许,还要上报朝廷。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听闻此言,张姓公子哥儿挥了挥自己的黄衣长袖,呵呵冷笑。
“哦?这我倒是不曾知晓了。伯父此举不是自古以来的常例吗?估计他是看武将势大,将伯父应得的那份自己一口吞了。武人本性贪鄙,不足为奇。”白衣男子回声附和,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随即他脸上露出笑意,话头一转。
“算了,不聊这件事了。对了,孙兄昨日履职回京,今晚咱们这些同伴要在春月楼为其接风洗尘。稍后一块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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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同去~据说今晚芷柔姑娘出阁,我可是打算要与其一度春宵呢!”
方龙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这两人所言的形势并不意外。
这种自毁长城、断己臂膀的事情千百年前不曾少过,千百年后也不会缺席。
无论在哪个世界,一腔热血尽付东流并不稀奇,英雄冤杀、小人得志方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