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跟昂热之间,不仅有师生名分,随着毕业,前往执行部工作,他就是真正的屠龙战士了,死亡保险正式生效,尸体运送服务生效,而非象牙塔生活的学生。
“免费请你们吃,拜托别打扰一个拉面师傅的清净。”上杉越此刻苦着脸,叹息道:“昂热,你应该知道,六十年前退休的时候,我还把家族的神社给烧了,彻底跟过去划清界限。”
蛇岐八家历史上最奇怪的皇。
并非纯粹的日本人。
而是中、法、日三国的混血,受教育也是在海外,凭借高贵龙血带来的加持,轻松在里昂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崇尚自由浪漫,完全不懂什么物哀之美,根本不适合成为黑道领袖。
小主,
但根据千年不曾动摇的家规,他继承了源自神的无上皇血,是人形龙王,那就必然是蛇岐八家的最高领袖。
此外,也是绘梨衣的父亲。
哪怕年龄差着近百岁,足够普通人五代同堂了。
“我来找你因为我们是朋友。”
昂热慢悠悠地喝着面汤,看了一眼变得陌生的学生,以及两个神秘少女,又道:“至于这几个孩子,应该是另有其它事要说。”
“真可笑!当年我跟伱可是打生打死的敌人,哪有太久没见,宿敌变成老朋友的道理。”
越师傅哼哼。
这顶着厨师帽的老头口中发出小曲儿洗碗,旁边是小火烧着骨汤发出咕嘟咕嘟声,仿佛彼此间的交集,仅限于免费请吃面条。
昂热见状,也不维持自己教育家的风范,吃拉面之余,同样哼歌。
前者哼着民歌拉网小调,后者哼的是上帝保佑吾王。
两个见证太多历史的老家伙,好像在打擂台般,乐在其中,完全不在意布尔玛跟绘梨衣犹如看傻子的眼神。
少女的目光时不时投向陆离。
一个仿佛在说,老公你确定这个是大学校长?
另一个则略显失望,感觉拉面并不惊艳,不如带自己去吃五目炒饭。
暴雨打在棚子上,噼里啪啦。
三分钟而已,就听咣当一声,上杉越把之前食客用过的碗扔进水里,用湿透的双手猛拍脑袋,气急败坏地仰头忘天。
老校长气定神闲,仍在慢悠悠地吃着配菜。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上杉越双手猛拍案板,“说,我那些后辈子孙又怎么惹着您老人家了?不仅亲自跑一趟,还带着执行部的小孩!”
“卤蛋挺新鲜,给我再切一个。”
昂热晃晃空酒杯,完全没有胜利者的姿态,仿佛单纯是来体验街头拉面文化的,随口道:
“劣制清酒也来点。”
“你你你你……你就是他妈的一个老混蛋!自从我认识你,我的生活就全完了!将来我死了一定要在我的坟头上立碑,写:昂热与狗不得参拜,免得在棺材里气得翻身!”
越师傅破大防,可手倒是实诚,气哼哼摸了一颗卤蛋,冷声道:
“清酒没有了,只有烧酒!”
“加冰喝还是热着喝?”
刀子嘴豆腐心。
“咱们老兄弟的事情,别把狗牵扯进来,酒加热一下。”昂热微笑,不避着陆离等人,沉声道:
“说正事,我早就知道你们是白王血裔,但我一直没有向你们索要秘密,现在不同了,有大麻烦……”
言语间,昂热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内容是化为肉茧的巨船,“大约二十年前,人类还未掌握潜入极渊的技术,却有一艘携带古龙胚胎的破冰船扎了进去。
高纯度胎血唤醒了你们的神,迪里雅斯特号在极渊中发现了大群的尸守,却没有找到那位有资格享受血祭的神明,唯一的解释就是,神已经挣脱牢笼恢复了自由。”
上杉越闻言,面色冷凝,想了很久,给自己也斟了一小杯烧酒:
“事情真到了这么麻烦的地步?”
“我保证,一个字的假话都没有,你得清楚,跟坐等龙王苏醒比起来,我宁愿毁掉蛇岐八家。”
时间推移。
一些旧事被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