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结束后,死了两人。”
马场永健立刻说不出话了。
对策六课这行当最怕的就是因公殉职,倒不是说单位支付不起抚恤金,而是人员缺口太难补齐。
空有编制,没人来占,在体制内也算是一桩奇事。
由于过去高桥君介日以继夜的诉苦,马场永健对六课如今连轴转的现况也心里有数。
“罢了。”他终于决定让步,“你让他写个检讨,停职这事儿就算了。”
“我听说他去侦探事务所帮忙了。”高桥君介无奈说道。
“在职员工怎么能搞副业?”马场永健勃然大怒。
高桥君介几欲吐血。他之所以将这个事告诉马场永健,是暗示老上司你别以为能拿捏人家,他就算丢了体制里的铁饭碗,在外头也有的是人要呢!
如今是我们缺人手,而不是他缺工作。非得让他回来,得跟他说点好话才行。
结果老上司第一反应却是“在职人员搞副业违反规定”的事,着实不负课里大傻逼之名。
然而,马场永健是依靠钻营和走关系才起来的,虽然对业务不了解,导致很多事情上拎不清紧要程度,但揣摩别人心思的能力却是强项。
虽然对面高桥君介不说话了,他却很快从对方的态度里,猜到目前状况的棘手程度。
别说让陈子昂写检查了,你现在通知他恢复原职,人家在外面的事务所各种赚钱,还不一定愿意回来呢!
到时候回来是回来了,将辞职申请一交,手续一办,什么异变关我屁事!你们统统等死吧!
在人性之恶方面,马场永健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妄想,因此只是阴沉着脸,反问道:
“难道你还要我跟他道歉不成?”
“厅长。”高桥君介苦口婆心说道,“这是威胁级别最高的警报。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平息这次异变,哪怕出现伤亡也在所不惜。”
我们都要去前线拼命了,您就跟他道个歉,让人家回来帮忙,很难吗?
马场永健沉默半晌,心想自己是必须在“绩效”和“面子”这两者之间选一个了。
没有异变的时候,他可以不在乎绩效,直接将课里最厉害的干员停职;但如今异变已经出现,如果解决不了闹大,后续治安委员会追责下来,到时候就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了。
“好,你把他电话给我!”马场永健终于决定忍气吞声,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