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东林朝官死了。
死在了朝阳门,尸体被人高高挂起。
这一巴掌打的不仅仅是朝廷的脸,更是远在沈阳城的琅国公的脸。
到底是御下不严,还是敌对势力作祟?
无论实际是哪种结果,都是对刚刚取得辽东大捷的琅国公的一种挑衅。
而好似是为了安定人心,亦或者是为了平息人们对于此次事件的讨论度,顺天府在三天前已经将此案的最终调查结果,上报了内阁,第二天便昭告北京城上下,同时已经将四个人犯抓获,当天便已经押送菜市口问斩。
至于顺应府的结案陈词:七名人犯均来自宣府延庆州,皆是原延庆府卫所兵卒,因畏惧建州八旗,不满朝廷数次征兵伐金,而对朝廷心生怨恨,又因拖延军务,被上将用刑,怀恨在心,在十一月初时候,夺了军中马匹,取了弓簇武器和甲胄,沦为盗匪,一路逃窜劫掠而至京师,四位身死的朝官就在石景山回京路上与其遇到,遭遇了不测。
至于为什么被吊死在朝阳门?
顺天府的公告:可能是报复心理作祟吧。
所以,通篇下来,顺天府的核心意思就是一点:此事与朝政无关,更与琅国公无关,仅仅是几个匪兵造成的祸事罢了。
“你信吗?”小酒馆内,京城百姓议论着此事。
“信?信个屁!此番陈词滥调,通篇看去,全是不堪推论的漏洞,什么退兵乱匪?我看呐,”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就是有人想要趁机抹黑琅国公才出此下策!”
“可是,有用吗?你我都能看出来的愚蠢计谋,那些当朝相公,不是都能看出来?”矮胖的同伴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什么?”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显得成竹在胸:“这就是阳谋!”
“阳谋?”同伴轻咦一声,半个身子往前一探:“怎么说?”
“人人都知道琅国公不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派人将敌对势力中的几个大臣直接杀死,此举除了出一口恶气,与琅国公本人来说毫无意义,所以.此举的重点不在于将帽子扣在琅国公头上,而在于提醒朝中内阁诸相公,也在提醒皇上,琅国公已经功高震主,几乎无人可制了。”
“杀人诛心?”同伴喃喃重复了一句。
“然也!”中年同伴以手指点了点桌子:“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在观望,看琅国公回京之后,如何面对此番局势,这才是重点!”
“那,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同伴还是不明白。
“这都不明白?”中年人眯起眼睛,声音瞬间低沉了下来:“从开战到现在,东南诸省,可一直有不和谐的声音”
“哦?”矮胖男子还是有些不确定:“此举不是以卵击石?何苦来哉?”
“文人宿命,留名青史,伱我之辈,何必理解?”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水:“干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