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万一王琦起了杀心,谁都跑不了!
整个厅内,只有王朝聘和陈贞慧两人悠哉哉,只是冷笑,没有动作。
这边纪履昌两步迈出,便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武夫,手提钢刀走了进来,吓得纪履昌当场后退数步,而后跌倒在地上。
只见那武夫没有理会殿内其余人,只是直接走到陈贞慧面前:“大人,方才出了厅堂的五人已经全部毙命!”
“好!!!”陈贞慧闻言哈哈大笑:“贪生怕死,枉顾君恩者当有此下场!”
“定生,你.为何如此?”纪履昌就算是傻瓜,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起兵反王,岂能妇人之仁!!”陈贞慧扭头怒喝一声,叱问道:“若是被他们走漏了消息,你我,还有今日在场的众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这这这”纪履昌扭头看了看殿外,又有些痛心道:“他们已经说过守口如瓶,且都是数十年交情的同僚,你怎么忍心?”
“今日来此,我就已经打定主意,午时以前,凡出此门者,不论是谁,立死也!!!”陈贞慧眯起眼睛,周身杀气腾腾:“王琦此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其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绝对不会允许一丁点的意外,若我们要和他作对,必须比其更狠,更细致,更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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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纪履昌双腿一软,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呆呆出神,半晌无话。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开口的王朝聘深深看了一眼众人,才道:“定生所为,也是迫不得已,我们此次做事,九死一生,甚至于十死无生,不能如此的妇人之仁!请各位同僚担待一二.”
言罢,王朝聘才转头看向那持刀的汉子:“曲将军,吉王殿下那里,可有吩咐?”
名叫曲玮的汉子起身,瓮声道:“吉王殿下将在三日后祭拜天地,杀三牲告祖宗,起兵反王,殿下让我转告各位,长沙府的烽火是不是燃的起来,就要看各位在南京城,能否牵制王琦了。”
“嗯,”王朝聘闻言轻抚长须:“现在王琦手上的兵力并不见得足够,京畿之地需要万余大军坐镇,山陕又有乱民,辽东和朝鲜还在战事不断,南京城也牵制了其很多精力.若是此时吉王殿下起兵,则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
皆在我?
一旁的纪履昌想要笑,但是看到一旁杀气腾腾,刀尖还在滴血的曲玮,纪大才子便有些心惊担颤。
天时?罗天大醮比鱼腹藏帛不知道高出几个档次。
地利?整个两京十三省,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吉王想要趁机觊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染指的高位,其余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下,王琦所到之处,尽皆俯首,这也叫地利?
至于人和?看看满堂战战兢兢的同僚士子吧,稍有差池,便是人头落地,这也能叫做人和?
屠刀砍向自己人,纪履昌已经心死了。
“至于如何牵制王琦的动作,”王朝聘轻抚胡须,看向陈贞慧:“我听说,王艮之孙王寿已经抵达南京城了?”
“听说是昨日刚刚抵达南京城,”陈贞慧冷笑一声:“真是巧了,王琦刚刚扫平朝廷,他王寿便紧跟着脚步抵达,说是要创建南京议会!那等趋炎附势之徒,陈某当初真是瞎了眼,与其相交数年,他日再见,就是立场对立,不共戴天了!”
“听说王琦很是看重那王寿,在南京城创立议会,算是其一同南北江山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王琦此番抵南京,不论是弑君还是拿捏勋贵,为的就是南京议会!那我们打蛇打七寸!”王朝聘胸有成竹:“所以,只要把王寿摁死在南京城,不让其有任何的动作,就能让王琦的计划完全落空!”
“然也!”陈贞慧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看向曲玮:“回去转告吉王殿下,南京城不需要他担心,只要长沙府的声势能起来,整个天下两京十三省,必掀起熊熊烈火!我等儒生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反王立刻能成燎原之势,让王琦自焚而死!”
“那曲某就先回去复命,”曲玮扫视厅内一圈,临走前轻笑一声:“希望吉王殿下能很快与诸位见面!”
“承你吉言了.”
此时,当南京城里暗流涌动的时候,整个应天府地界也已经到处开始了相关罗天大醮神迹的讨论。
要知道,那可不仅仅是阁皂山一处的神迹,而是两京十三省,所有道家有数道场都显现的神迹啊!
本来有人还猜度,那是王琦为了消除鱼腹藏帛等灾异事的影响,但是现在,无数信徒的宣传下,罗天大醮,天降玄铁,王琦已然成了天下的救世主,社稷的匡扶人。
“那天,我亲眼看到的,一束直达天幕的光束,从天坛上直接透穿云层!而后便是响彻天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看到了”茶肆酒楼上,天天有信徒在此宣传那日阁皂山上的神迹,言之凿凿,闻之好似其身临其境:“那通体银白的玄铁,上面的一行字,耀的人眼睛都要花了。”
“是呀是呀,某也看到了,那天整个阁皂山巅都被霞光笼罩,齐国公,那是真正的天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