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犹豫……犹豫……”

阿尔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复开始目光呆滞地反复说着一些犹豫之类的话，像是某些卡死的电脑程序一样，卡死在这个动作就不继续运行了。

小晟拿着石板在他的面前晃了好几下，才让阿尔文的眼神重获清明，后者却什么也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跳过了一段对话一般，继续道：

“本来在他们来之前，我也都一直在犹豫是否应该向女士坦白一切，坦白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坦白我对她做过些什么，坦白她那被遗忘的过去。”

“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月夜，我都常常午夜梦回，回到那些我曾经经历的过去。我能够听得到那些被遗忘的人生、被清除的记忆，统统都在渴望着正义！那些最珍贵，最能给她带来回忆的感情，已经被抛弃太久了。”

“只是，我最终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我害怕一旦我说出这些一切都会就此结束，我也将不再有机会能够继续现在的生活。”

“可惜……无论原本的结果会是如何，时至今日也都已经殊途同归。现在想来，这应该也就是我的报应吧……早该料想到这样的结果的。什么也不愿意放弃的人，最终什么也无法得到，这大概是便是悲剧的根源吧。”

幽灵又陷入了哀伤的回忆中，或许是被他的话语所打动，又或许是因为想着死者为大，小晟倒是没有着急去打断他，他知道阿尔文也许现在最需要的是静一静。

而且阿尔文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大概已经了解整个的情况了，从那具还留在工厂里的尸体来看，大概是被一道极为锋利的攻击将防护服隔开，散布在然后

然后，其他人离开，留下必死无疑的阿尔文的在这座已经被孢子占领的工厂之中自生自灭，直到小晟的到来。那石板之中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已经陨落的灵魂苏醒，被囚禁在生前的驱壳中，身体遵循灵魂的渴求，本能地跟着小晟，再到这里来。

至于动机，也无非不过是些杀人灭口之类的罢了。

生命真的是如此脆弱啊。

昨日还活蹦乱跳的生灵，也许今日就会变得四肢僵硬，再也无法动弹，在一个大雾的早晨，浑身挂满露珠，直到被人发现，之后再如何，就都已经和它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

阿尔文主动开口，亡灵那独特的带有回响的声音说道：

“我没问题了，刚才讲到哪里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