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进,味道就越发难闻,就越发的怵目惊心。
除了村口那几个人外,村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些要死不活的村民,身上肮脏巨臭。
这些人要么在地上哼哼,要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好像下一刻随时会冲上来把他们撕了。
官差们紧紧挤在一起,摆出十足的防御姿势,但只要有村民伸手过来,这些人又会见鬼似的一窝散开逃到村口。
可笑至极。
大伙儿要忍着臭,还得忍着笑,生怕自己没演好这场戏。
“武哥,咱们回去吧?”
有人实在受不住,薄薄的面巾下根本挡不住任何臭味,一伙人闻着都要吐了。
为首的那个咬牙切齿,“都进来了才说这个屁话!”
他指着村尾那一处燃着黑烟的地方,喊了一般人过去看看。
谁敢去啊!
那烟子这么浓,味道在村头都能闻见了,谁敢过去?
“少废话,让去就去!”
说罢,为首被叫做武哥的抓着刚才说话那个,一把将他推进了张婆子家。
殷礼文最近的都在陈婆子家,张婆子的房子根本没人气。刚才乡亲们已经手疾眼快的冲进来把家里翻乱了,最近天又干成这样,瞧着就是个荒废了好久的人家。
官差们没敢动手,只用刀鞘戳了戳,确定没有藏人后就这么走了。
到了另外一家也还是如此。
本就是干旱,又值夏日,简直能把人热死。
更别提村里这些臭味,简直像大热天里掉进了粪坑,热不死也能把人熏死。
有人实在热不住,便想回屋待着。
不能坐在凳子上悠闲的喝水喝茶,躺着又怕弄脏了被褥,裹了鸡粪那几个干脆把被褥卷起来,自己合衣躺在床板上,不是鸡粪那几家的只能就拉张草席下来躺在阴凉处。
官差忍着恶心挨家挨户的搜查,说搜的仔细又很粗糙,说搜的粗糙,但家里的没个角落都没放过。
“不对啊,这味道怎么好像,好像鸡粪?”
搜到某一家时,有个官差正好站在鸡圈的位置,鸡是早就没了,但味道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