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面上不见任何情绪,好像听的是别家的事情,他就是个局外人。
少禹紧握双拳,心里复杂无比。
乐安没生下来之前少禹并未怀疑过什么,就是乐安生下来有时周应淮会有些偏心他也认了,他都七岁多了,没必要跟个奶娃娃争宠。
可殷礼文出现之后疑虑已经他心里扎了根,让他越来越怀疑。
直至昨天,他才知道所谓的真相。
如今他全盘托出,周应淮却是这么一个冷漠的反应。
少禹终究是没忍住,“你当真不是我爹?”
“不是。”
周应淮回答的这么干脆直接,反倒是让少禹直接愣在了那里。
他目光沉沉,终于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姓周,而姓贺,是北境禁军统领,统领七万禁军,受命于北境皇帝。”
在少禹的震惊中,他缓缓道:“北境奸臣当道,四年前七皇子杀兄造反,逼宫弑父,是皇后求我把你跟玉儿带出来。当年你三岁,玉儿尚在襁褓之中。”
“我带着你们一路逃到大祁,最后在两河村隐身。我未成婚生子,不懂如何照顾你们,正好遇上你娘……”
周应淮声音暗哑下来,“早前年为了护住先皇曾中过毒,毒性多年未清,逃出来时又身负重伤。一年前上山时突然毒发才跌落山崖落了个残疾,之后的事情也不必我多说了。”
他看着早已呆在那里的少禹,一字一句问:“你还有什么想听的。”
少禹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他想听的多了去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想回去?”
周应淮冷不丁的一句让少禹浑身一颤,少禹还没开口,他已经应下来。
“我可以送你回去,但只限于把你送回去。”
少禹僵在原地,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北境如果真有这么好,我当初大可用你跟玉儿来换取荣华富贵。北境若真有这么好,殷礼文怎会混得如此凄惨。”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北境不是曾经的北境了。”
少禹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他知道周应淮是在提醒他,北境现在是七皇子做主,自己的出生和身份就是对七皇子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