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站在地窖旁忧心忡忡,等着各家又下去拿了些粮食上来,这才叮嘱春生爹好好把地窖盖起来。
原先那张布早就写满了,如今已经换了第三张,虽然才打头,下面还剩下很多空间来写字,但是各家那几个一根只有就能数得过来的粮食实在是没必要再记在上头了。
“周应淮,你上回的粮食都在哪儿找的?”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了周应淮。
周应淮拧着眉心,“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但时间太久,那里头的东西怕是早就没有了。”
乡亲们越发着急起来。
“这怎么办?”
周应淮抬头看着天空,突然呢喃了一句:“为何还不下雨。”
下雨?
傅卿看着头顶的万里晴空,眉心凝成了疙瘩,“这哪里像是会下雨的样子。”
老刘头连着叹了好几声,“你还是带着村里人去看看吧,万一真有粮食呢。”
周应淮颔首,“那明天一早就走,不过路不好走,我只能带几个人过去。”
此言一出,各个都争相的要跟周应淮一块儿去。
周应淮并无偏颇,找了几个能走得了窄山路的人跟他一块儿去。
叮嘱了一些事情后,各家才都散了。
见傅卿若有所思,周应淮以为她是担心自己。
“放心,左右一天时间就回来了。”
可周应淮带着几个人外出一天,却半个土豆都没找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咱们要饿死了?”
乡亲们更急了。
前头断水,现在又要断粮,饶是有满院子的柴火木炭又有什么用,填不饱肚子一切白搭。
“实在不行,咱们还有草根树皮。人家外头的不知道被啃了几里地了,咱们后上往上走走,没准儿也没吃两口呢。”
狗蛋爹一出口就惹得大伙儿一顿笑骂,可笑过骂过,大家又都沉默下来。
以前觉得庄稼人日子苦,可现在回头看看,当初自家浪费了多少米多少饭,如今只有后悔的份了。
狗蛋扯着他爹的裤子,小声哼唧,“爹,我不想啃菜皮,我家不是还有两只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