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子汉,说到这里,才刚抹干净的眼泪又掉下来。
“可今天孩子实在饿不住了,我娘只能喊我来你家讨碗羊奶喝。你家也有孩子,我不知道能不能讨到,甚至连碗都没拿。”
“哭什么哭。”
话音刚落,刚才已经走出去的周应淮又折了回来。
他神情有些厌烦,“堂堂七尺男儿,女人跑了都没哭,现在给你羊还哭了?”
傅卿哑然失笑。
这男人,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嘛。
眼看马文光又要绷不住了,周应淮皱眉道:“刚才你若是含含糊糊,没这么干脆的休掉那个女人,我是绝不同意我媳妇儿将羊借给你家的。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才点了头。”
“可你如果还要像个娘们似的哭鼻子,担不起家来,那就当我周应淮看错了人。”
马文光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咬咬牙道:“我可以,我现在是做爹的人了,我要担得责任。我可以!”
周应淮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傅卿适时走过来,催着他赶紧回家。
马文光郑重其事的又谢过他们,这才牵着母羊回去了。
之后,周应淮抓着媳妇儿狠狠要了两天,傅卿差点爬不起来。
新的木炭两日后就烧好了,取出来一看,品相跟以前的一样好。
算上刘家李家,还有狗蛋家,再加上新烧好的那些已经足够一百斤的数量了。
周应淮喊着他们明天一块儿去镇上,正好把木炭给人家送过去。
马文光背着自家的十斤炭火,“周大哥,我跟你们一一块去。”
李贵几个见了,都劝他把炭放在家里。
马文光摇头,“我得养孩子。”
大家都知道他的难处,也同意加上他一个。
可还没走出多远,又被好几个人给喊住了。
“应淮兄弟,你们家这一百斤炭还缺吗?我家这里还有十斤。”
“我家多些,还有十八斤呢。”
“你看看我家的,除了这些,我家里还放着些呢。”
周应淮神情淡漠,“我们这里一百斤已经够了。你们再去别的地方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