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诚师从名医,年轻时还曾考进太医院,但因为性子太过清高,玩不过权势,一直被同行打压,直至四年前才被一位朝廷重臣赏识,又凭着一手高超的医术,这才在太医院里站稳了脚。
可半年前这位朝廷重臣落了罪,连着吴诚一家也受了牵连,被流放至此。
“可当时周氏跟我抱怨,说如果当时吴诚能松松口,或许他们就不必沦落至此。”
她拧起眉心,“也不知道是松什么口。难不成就因为人家对他有赏识之意,所以他便替主瞒下了罪证?”
周应淮沉默片刻后摇头否认,“如果真是因为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已经不是流放,而是斩首了。他在太医院碌碌无为多年,直到四年前才被人赏识,接着便是落罪……”
他语气顿了顿,“可知道那个重臣姓甚名谁?”
傅卿摇头,“名字倒是没说,只说好像姓方。”
方?
周应淮勾起唇角,眸色晦暗不明。
这倒是有趣了。
傅卿看得出来他明显是知道什么的,可再问,周应淮又什么都不说,只告诉她吴家可以多照顾一些。
不用周应淮说,傅卿也是这么想的。
倒不是要从吴家身上图什么,而是他家日子现在实在艰难,且人家人品性情皆为上,是可以好好相处。
“对了,少禹今天问我干娘那块地为什么不给吴家种。之阳,你怎么想?”
周应淮忙着手里的事情,头也不抬的回她:“这个你看着来就是了。”
吃饭时,傅卿让少禹把吴诚一家又喊过来。
他们今天在房子那里忙活了一天,确实累得都抬不起胳膊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到了周家,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三个人都有些脸红。
桌上有菜有肉,还做了白面馒头,这那是一文钱就能吃到的东西。
周应淮洗了手,喊着他们落座。
周氏跟吴芝仪都看向吴诚,吴诚轻咳两声,点了头,这才带着妻女坐下来。
主人家大.大方方的,要是他们再扭捏,倒显得他们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了。
早在上午来周家吃饭时吴诚就发现周家这几个孩子教得极好。两个大的不必说,都懂事了,不必大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