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最终篇章

王正岩听后并未再多言,只是从鼻腔中冷冷地哼出了一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尽管林芬清楚地听到了他这声饱含不满的冷哼,但她依旧毫不在意,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受影响,依然专注于修饰自己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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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早在数十年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后,就已经彻彻底底地画上了句号。曾经的山盟海誓、浓情蜜意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疏离。然而,出于种种现实因素的考量,两人却始终维持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日复一日地在这座看似温馨实则冰冷的家中扮演着夫妻的角色。

那是几十年前,两夫妻晚上正要前往公园散步的路上,就被一辆失控的汽车撞飞了。

王正岩眼疾手快的把林芬推了出去,最后林芬摔在一旁的花丛里,而王正岩就飞了出去。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抢救,虽说命保住了,但是下半身遭受的创伤太严重了,以至于半年都起不来床。

而林芬虽然伤的不是很重,但也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他们两个深知,那辆车直面对的是林芬,如果不是王正岩把她推开,那重创的人就是林芬,王正岩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躺床上大半年,康复训练了两年多,吃了无尽的苦头,才恢复了正常。

可人是这样的,短时间的缺陷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时间日子一长,彼此都接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各自的事业都需要这种表面功夫,加上还有个儿子的话,早就离婚了。

夜幕笼罩下,林芬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向车库。远远望去,只见那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车门早已敞开,司机恭敬地站在一旁,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当林芬走近时,司机微微躬身,向她示意车内已准备就绪。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动作优雅地坐进车里,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老地方。”这简短的三个字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让人不敢多言。

司机默默应了一声,迅速上车启动引擎。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道路两旁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透过车窗映照在车内。林芬靠在后座上,双眼紧闭,似乎想要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然而,在偶尔睁开眼的瞬间,从反光镜中瞥见自己那不悦的面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烦躁。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司机正通过反光镜端详着她的表情。她眉头微皱,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与镜子中的视线相对。沉默片刻后,她淡淡地开口问道:“规矩都清楚了吗?我可不喜欢冒失的人。”语气虽轻,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不言而喻。

听到这句话,司机原本紧绷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他赶紧收回目光,专注于前方的道路。此刻,他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位冷若冰霜的雇主。而车厢内的气氛也因为这一问一答而愈发凝重起来。

“我叫何天,今年26了,体校毕业。小时候我爸喜欢喝酒,更喜欢喝醉酒打我和我妈,有一次我爸喝多了,用酒瓶往我脑袋上砸,那时候我才6岁,满脑袋都是血,我妈急了,去厨房拿刀把他砍了,最后我妈被判了死刑,我成了孤儿。我姑姑看我可怜,收养了我一段时间,可我姑姑的日子不好过,我姑父为此天天吵,我为了不让我姑姑为难,我偷偷的拿了车票钱,从我姑姑家离开了。后来我在街上流浪,警察把我姑姑叫来了,可是我姑姑没有义务抚养我,最后送我去了福利院。福利院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不用颠沛流离。里有个张姨,她每天都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我调皮的时候,她还会用鞭子打我,真的很疼。可事后又会教育我,告诉我做人的法则,偷偷的给我缝衣服,洗衣服,然后又说不是她做的,其实我都知道,她是属于面冷心热的女人。后来张姨因为乳腺癌去世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疼我的人了。从那以后,我就发现,我对年纪大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情感,我以为是病,后来我知道,是伊谛普斯情结,也是俗称的恋母情结。”

何天话音刚落,林芬并未如他所预期般迅速作出回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遭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终于,在漫长的半晌沉默之后,林芬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向何天,轻声问道:“谈过恋爱吗?”那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好奇。

何天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林芬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坦然地回答道:“谈过,不过她们都比我大好几岁呢,有的甚至大了整整十岁。”说罢,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仿佛回忆起那些过往的恋情时,他是甜蜜的。

听到何天的回答,林芬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闭上双眼,不再言语。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幅安静的画卷,让人不忍心去打扰。然而此刻,何天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回答是否让林芬感到满意,更猜不透她此时紧闭双目的心思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