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侗同萧玑在前厅说着话,见她出来了,拉长了脸训斥道:
“越大越发没有规矩,若不是王爷大肚,你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在上京呆着?快向王爷赔罪。”
“打扰王爷,朝戈告辞。”
丘朝戈唇都快咬破了。
萧玑心里发苦,面上依旧客气:
“大将军哪里的话。小妹与朝戈很是投缘,并不曾打扰。听闻将军月底便要启程,为何如此着急?”
“如今世道不稳,海寇频频滋扰,百姓苦不堪言。我已请旨,陛下也让户部核算军费拨款,剿匪刻不容缓啊。”
桑晚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那朝戈姐姐可是留在京中?”
萧玑和丘朝戈互视了一眼,又迅速分开了视线。
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汇还是落在了丘侗的眼里,他心里何尝不难过,不遗憾。
他对萧玑是万分满意的。
可他是皇室,是王爷,断断不能同武将结亲。无论两方谁去请旨,亲事一成,脑袋上的闸刀也就落下来了。
“朝戈是我悉心培养的将门之女,自然是要以护边守境为己任。
此番陛下垂怜,已在京中为朝戈寻觅适龄佳婿,只是都未遇到合适的。
她年岁渐长,再耽搁下去也不是回事,本将军想在军中为她寻个好儿郎,日后夫唱妇随,一起守边。届时要请王爷和郡主来岭南吃一杯喜酒了。”
丘朝戈笑得比哭还难看:
“爹,你这是何必。”
非得拿刀往人心窝子捅。
萧玑勉力扯起笑:
“那就提前恭喜将军,恭喜朝戈了。”
丘朝戈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萧玑:“没影的事,王爷,喜从何来。”
丘侗清咳了声,朝萧玑拱手:
“本将军还未来得及恭喜王爷。听说,陛下要给王爷赐婚了。”
赐婚?丘朝戈唰地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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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也奇怪,不解地看向萧玑。
何时的事?
“是,本王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陛下年年催。本王想,阿晚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这王府是该有个女主人,便向陛下请了恩典。”
“是哪家女子?”丘朝戈失了态。
“南安王妃的人选,陛下交由皇后娘娘留意着。若哪日定下来,定当请将军和朝戈回京喝一杯喜酒。”
萧玑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心如死灰,像是说一件全然不关他自己的事。
那日他听见丘朝戈的话,不想再耽误她了。
女子不比男子,青春短暂年华易逝,再耗下去,她只会成为旁人的口中的老姑娘,被那些人笑话。
他的朝戈绝对不能成为笑话,他不允许。
“萧玑,你混蛋!”
丘朝戈一跺脚,哭着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