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连我都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萧玑对她刮目相看。

桑晚狡黠一笑:“我甚至还能看得到起居注。陛下龙精虎猛,夜夜新郎。你猜,又是为何?”

萧玑恍然大悟:“那丹药,是陛下在服用!”

“我请教过白石,道家有种邪术,采处子经血与朱砂、雄黄、犀角等物炼制成丹,可使男人雄风重聚、坚硬如铁。

只是此物甚是凶猛,若不加节制,身子就会被掏空。外头瞧着光泽红润,实则里头就是个空囊袋,猝死只在旦夕。

联想到丹房所在,我笃定炼丹之人的背后,是郑云岚。”

桑晚将这些事串在一起,得出来的结论显而易见:“郑云岚把住内宫,可前朝还需要一把刀。”

“那把刀就是郑谨之。”萧玑冷了眸。

郑云岚将他放在西北立战功,是在磨刀;刀成,京城必有腥风血雨。

“昀王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鬼城。”

桑晚迎着他的目光,从未有过如此坚定:“哥,南安王府绝不能坐以待毙。我们的未来要握在自己的手中。”

多余的话她没有说,尚且不是时候。

萧玑何尝不想挣脱桎梏,丘朝戈的事让他尝尽了离别的苦楚。

他想要娶丘朝戈的心一日比一日强烈,思念入了骨就成了煎熬,他要尽快筹谋,去达成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桑晚这一句话落在了他的心坎。

他问:“阿晚,怎么做?”

桑晚道:“我去找艾哈姆,我必须要先带一部分银子去凉州做筹备,这件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来回至少一个月,哥哥,你要想好法子为我遮掩过去。”

“人手呢?带什么人?”

萧玑心里有了主意。

桑晚眸光闪动,甚是调皮:

“把父王留下的影卫给我。”

萧玑会心一笑:“同我想到一处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很好奇,“连萧玥都不知道有这一队人马。”

“她不会飞檐走壁,自然不知。”

桑晚笑了笑,她轻功了得,几次上房梁都能看到有影子一闪而过,那些人脚下功夫比她还好。

她也只是猜测,但大概八九不离十。

萧玑从暗格里掏出一块玉符,玉身雕着螭虎,栩栩如生。

“这是父王过去掌军时的兵符,名唤虎甲军。先帝登基后他交了兵权,虎甲军打散分编到各个军队,这个兵符便留作纪念。

父王曾说过,虎师威猛、刚直忠义,一符出,百兵归,见此符如同见南安王。今日交给你。影卫即日听你调遣。”

萧玑话音刚落,房梁处跃下一道黑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影卫悉听郡主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