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进入一种玄秘的状态,顿悟了。
住持虚空抚摸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有佛根之人该有的样子。
入世又出世,凡尘入眼不入心,入心不入念,才能寻得真正的大自在。
顿悟,时间可长可短,短则几炷香,长也可能有几个月,在怀素状态稳定下来后,住持也不再等待,渐渐隐去,撤去幻境,消失不见。
(再次说明:这个地方真的是作者本人的私设,这本书中对佛门的探讨仅限这本书中的人物,不牵扯任何现实生活、也与现实生活中真正的佛教、僧人等完全无关,没有任何不敬或故意解读不当之意,如果有不妥之处请告知,随时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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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暮归心似箭,仍然只用了两天多便远远看见了无极门的影子,他没有先回凌天峰,而是去了一趟戒律堂,怀素那边是由于不可抗力的因素才没给出回信的,他得替怀素解释解释,也让田意歌安心。
结果刚一落地就被人拦下,楚沉暮认得这个人,那天跟在吴楚山身边量罚的弟子。
“弟子问楚师叔安。”说出的话谦逊有礼,动作却是稳稳拦住想要往戒律堂里面进的楚沉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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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暮冷冷一记眼刀剜了过去,对方态度更加谦逊,却依旧寸步不让:“师叔,请您不要让弟子为难。”
“我如何为难你了?如今连戒律堂的大门我都进不得吗?”
“——师弟又何必为难我门下一个小弟子?”
对方垂首而立,尚未做出回应,吴楚山的声音自戒律堂内部传出,楚沉暮转眸看过去,正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优哉游哉从里面出来。
他不喜欢这个人,莫名其妙讨厌自己,还冤枉他几个小徒弟,面上藏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挂着对吴楚山明晃晃的嫌弃。
“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啊,师弟,你想必也懂我的难处。”
楚沉暮冷冷盯着,吴楚山好似想起来什么,拍拍身旁弟子的肩膀,口吻略带责怪:“我懂了,定然是你师叔有意考校你的规矩,你还不速速解释给破军长老听?”
被点到的小弟子恭顺开口,把无极门关于戒律堂的条条框框说了个明白。弟子服刑期间确实是不让外来人员探望的。
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将路堵的更严实,楚沉暮知道自己今天是进不去了,抿抿唇转身离开。
盯着楚沉暮离去的背影,吴楚山面色闪过一瞬的阴翳,转头吩咐旁边的弟子:“一定要严格按照门规办事,破军长老一时情急,你却不能也跟着糊涂,记得以后都好好劝住破军长老。”
“弟子遵命。”
离开吴楚山的视线,楚沉暮身周的气闷收敛起来。
他方才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想告诉田意歌事情的原委,但发现自己进不去之后的反应也可以算是有意为之,吴楚山肯定清楚自己是关心田意歌的,如果自己回了山门反倒对她不闻不问,才更奇怪,于是干脆在他面前演一场戏,让他从自己身上找些成就感,或许可以减少他对田意歌的注意力。
他离开之前,塞给田意歌许多解闷的东西,即使被关一阵子,应当也不算难捱。
只是……比起物质环境的恶劣,他更担心的是她心里的感受。
怀素同他们几人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田意歌与他关系尤其好,她不知道真相,说不定会伤心怀素不为他作证。
楚沉暮叹了口气,只能说时机不巧,真是造化弄人。等田意歌出来,他会为怀素作证的。
回了凌天峰,暮朝院屋门开着,他蹑手蹑脚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洛随尘。他正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闭着,应该是在休息。
楚沉暮想安静的坐一会来着,后来实在是想跟好几日没见面的小徒弟说说话,便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白天睡了晚上还怎么睡得着?不行,不能睡了。
洛随尘猛地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直射,看见是楚沉暮之后才放松下来。又在心里笑自己草木皆兵,这是暮朝院,都有楚沉暮的禁制在的,只有他们四人能进得来,如今师兄师姐都不在,除了师尊,还能是谁呢。
但同时又有一阵恍惚,他这几日仿佛有些患得患失,总会梦到师尊前世用堪称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或是说自己“顽劣乖戾”,或是将自己斩于剑下。
他起身把楚沉暮抱在怀里,暗叹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之前人不属于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莫名其妙,如今能拥师尊入怀,反而忘不掉上辈子的乱七八糟了。
“师尊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洛随尘将半张脸埋在楚沉暮肩膀,细细嗅着,“是想阿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