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底线

“书意她本是个亲待旁人的女子,可她却是因了您的看重而不被院中丫鬟们所亲近,更是因此遭受了许多不公正的待遇,如今更是因此受到白芍姐姐她们的排挤,奴婢实在是瞧不下去了,奴婢请您帮帮书意,莫要将她置于一片火海中......”

宝秋说罢便对着唐瑛不住地磕头,自是一片真诚在内。唐瑛瞧着宝秋的举动只扣了扣指,且轻声说道:“茯苓,玉竹,可有此事?白芍她当真如此对待书意不成?你们两个当时在场,自是更为明白她们二人的冲突,你们是无法拦住白芍,还且是如宝秋所言,根本不想拦着白芍?”

茯苓与玉竹听到此处忙且跪了下去,茯苓且不安地说道:“奴婢......奴婢当真是拦不住白芍......”

“小姐,白芍是因了半夏一事出手打了书意,可是奴婢想要阻拦时这事件已经发生了,奴婢二人当真是拦不住了,您万要相信奴婢二人,奴婢自非要瞧着书意受到那两巴掌,奴婢方才已经告诫了白芍,她不会再如此对待书意了,方才她且是一时情急方才闯下这祸端,断然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发生”,玉竹亦是蹙眉回道,眼底的忧虑更是显现在众人面前。

唐瑛只冷声说道:“一时情急?我已是多次告诉她,莫要再故意寻书意的麻烦,她何时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半句?依旧是那般随心而为!今日可好,我刚且与半夏说了那番话她便动手打了书意,她可曾将我放在眼中?白芍这般举动自然是对我的决定生出了异议......”

“我且未听过哪个丫鬟能够牵制主子的决定,我要提拔书意全且是因了她有这个能力与担当,在院中侍奉并非有着情谊便可高枕无忧,半夏她这许多年来都未曾有丝毫长进,我便该因了这么多年的陪伴由着她这般无为不成?若是我这般态度,琉璃阁中旁的丫鬟又会作何感想?这侯府中人人皆是要因着情谊松懈自身不成?当真以为侯府全且是养着闲人!白芍她心中不忿,自该与我理论,我方是下决定的那个人,去将白芍叫来,我倒是要瞧瞧她是何种放肆!”

茯苓只咬牙站起了身,轻声回了声便疾步走出了房门。片刻后,白芍且随在茯苓身后走了进来,待她瞧见地上跪着的宝秋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只恨恨地瞧了宝秋一眼,随后便对着唐瑛福礼唤道:“小姐”。

“跪下!”唐瑛且怒声斥道:“你可曾对书意动手?”

“奴婢......”

“可曾?”

“......是,奴婢方才打了书意两个嘴巴”,白芍低眸回着唐瑛的话,语调亦是带了些怒意,她只压制着怒意继续说道:“奴婢便是替半夏感到不公,她陪伴了小姐许久,如今却因为书意这样一个半路闯进来的丫鬟而失去了应有的名头,半夏那丫头能接受此事,奴婢却实在无法接受,奴婢一早便说过书意并非面上的那般忠心良善,可是您不听奴婢的,便是半夏她亦是被书意哄骗了去,奴婢万不能眼看这琉璃阁因了她书意而变得支离破碎,奴婢不能让书意长伴您身旁,您便是责罚奴婢,奴婢亦是不会改变这想法”。

“好好好,你真且是毫不忌讳,亦是如此强硬的态度”,唐瑛且拍着椅背冷声说道:“书意为人如何我是瞧不出来不成?倒是要你来替我分辨丫鬟的好坏,你这是在质疑我?我这些年来却是太过纵容你们四人了,你往后再且如此放肆,便莫要怨我不念及这些年的情谊,半夏会因为无能而被我撤为二等丫鬟,你亦是可以因了这放肆无礼而失去这一等丫鬟的位置,莫要太过放肆了些,且回房好生反省吧,这些时日便不要再来我房中伺候了,我当不起你这般无畏的丫鬟”。

“小姐您不能这样!”白芍且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唐瑛,自是出声反抗道:“奴婢四人自小便在您身旁服侍,自该是最为理解您喜好,书意她如何能有奴婢懂得您,您又怎可因了她而不顾奴婢与您自小陪伴的情谊,书意她并非真心忠于您的丫鬟,奴婢断然不会做任何伤害小姐您的举动,奴婢知晓自己脾气急躁,可奴婢并非分不清事理之人,小姐,奴婢是为了您好,为了半夏好,您不该如此对待奴婢!”

“出去”,唐瑛且淡声说道,语气里的冷意却是加重了许多。

“小姐!小姐您听奴婢的劝......”

白芍依旧出声质问着,还未等她再且说出接下来的话,一旁的茯苓与玉竹忙且拦住了她,亦是将她硬生带出了唐瑛房中。

白芍三人刚且推搡至房门外,便瞧见书意正且站在左侧,面上且是方才一般的不安与愧疚,两颊的肿胀感亦是不曾除下半分。白芍瞧着书意这般作态,顿时亦想着扬起手来挥向书意面颊,此次却是被茯苓拦了住,茯苓与玉竹亦是尽力将白芍带去了她的房间,待到白芍房门关住后,三人方且放松了下来。

书意这处且冷哼了一声,随后便轻步走进了唐瑛房内,她方才自是随在宝秋身后到了唐瑛房外,亦是在茯苓走出后躲在了一旁,待到茯苓领着白芍再次进入了唐瑛房中,方且继续贴着窗户听着室内的谈话。书意自是将唐瑛几人的交谈听了个全,而她依着唐瑛的态度更是多了些底气在内,亦是肯定了唐瑛对她的重视与信任。

白芍方才的话无疑是在挑战唐瑛的底线,唐瑛如今已然是因了白芍的放肆而生出气愤,偏生白芍却是毫不自知,仍是以自己平日里的态度与唐瑛对话,更是因了书意一事而多出了几分抵触心来,如此一来只会让唐瑛对她愈发失望,亦是会因此除去对半夏生出的愧疚之意,白芍这番说辞,当且是将她们四人的处境拖向了更为不安的境地,而这般结果却是对书意更为有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