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思索间且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传来,随后只见得书意面『色』焦急地自房外走了进来,额头上亦是留有些汗珠在上。
“小姐”,书意且走向唐瑛面前,语气自是不安地说道:“奴婢失守,方才在茶房中却是忘记了时辰,未能及时随在小姐身后,却是让小姐您一人起身回府,奴婢有罪,请小姐责罚奴婢”。
此时的唐瑛已是向着内室的方向走去,瞧见书意这般举动且是停下了脚步,随后便向着书意这方走前了两步轻声说道:“并非你的错处,方且是我一时气急了才离开了松竹院,莫要在意于此,你回房歇息吧,此时不必在房中伺候”。
书意瞧着面『色』平静的唐瑛却不由得绷起了神经,她方才急匆匆去到了霁月阁中,却是得到唐轩城与唐瑛均不在院中的消息,书意心惊之下却也知晓自己已然错过了最好的时间点,如今自是无法完成唐老太太的这项吩咐,书意心中有了定局便也不再去旁的地方找寻唐瑛与唐轩城二人,随后便快步返回了琉璃阁中,且想着这院中等待唐瑛回来,亦是可以自她嘴中知晓个大概,却不想唐瑛此时已然回了院子,倒是令书意生出了些警惕来。
书意抬头看着唐瑛,并没有动身离去的意图,她且吞了口唾『液』,随后轻声问道:“小姐方才何故生气?莫不是您与老夫人产生了什么冲突?小姐您心中有何愁绪可否同奴婢说说,奴婢定是会尽力为小姐解开心头的烦扰,总好过小姐您一人为此劳神来得有用些”。
书意只试探『性』地问着唐瑛,她明白唐瑛若是与唐轩城起了争执,无论如何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辰间回了琉璃阁,而唐瑛如今身处房内的事实便说明了唐瑛并未与唐轩城理论,亦可说明唐瑛不曾依着唐老太太所设想的局面去发展,如此一来,唐瑛对待唐老太太的态度却是引人深思了些,自非是表面上所表现出的那般恭敬顺从,而唐瑛的这般作态却会对唐老太太有着重要的意义,书意自是要证实这一点。
“倒是让你担心了,我并非是与祖母有所矛盾,祖母对我那般好,我怎生会与她生起冲突?”唐瑛沉声说着,眉头亦是轻蹙了些,“我方才生气全且是因了爹爹,本是想要同爹爹理论,却不想爹爹并不在书房中......我方才寻不到爹爹,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祖母,便只得返回了院中,倒是忘记了你还且待在松竹院中......罢了罢了,我如今亦是在气头之上,这个时候去见爹爹亦是会带有些怒意,却是有些不妥,待我安静片刻再去同他谈话便是,只愿爹爹莫要因了心中的执念而令祖母心中失望......”
“我当真无事,我知晓你的心意,不必再担心于我,你且回房休息吧,容我一人静静”,唐瑛再且说了句便不再瞧着书意,只转身向着内室那方走去。
“......是,奴婢告退”。
书意此时已然无法再多说一句劝话,而她倒也因了唐瑛的说辞抹去了心中的质疑,在福礼过后方且转身离开了唐瑛房中,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茯苓已经来到了肃风堂外,她进入院门深处便听到两个男子的交谈声,正是唐轩城与唐钰二人的音『色』。
茯苓迈步走向这交谈声的来源,轻敲了两下房门便出声说道:“少爷,侯府,奴婢是茯苓,小姐令奴婢带来两封信件予侯爷”。
茯苓刚且说罢,面前的房门便被人自内打了开来,出现在茯苓视线中的便是唐钰的笑颜。
茯苓瞧见唐钰亦是扬起了笑意,随后接着说道:“少爷,这是小姐给侯爷的两封信件,您交给侯爷便是,小姐说让侯爷先且瞧上面的这封,亦是说如今的形势已是不会被人力所更改,在您与侯爷看过这信件后定是要下个决定,断不可再顾虑其他,少爷收好,奴婢便先行退下了”。
茯苓说罢亦是转身匆匆走了去,唐钰瞧了眼茯苓的背影,扬手便将房门再次闭了去,且拿着手中的信件向着内间走去。
“父亲”,唐钰走到唐轩城面前,且将茯苓方才送来的信件呈了上去,“方才是茯苓没错,这是阿瑛给您的信,您且瞧瞧她写了些什么,阿瑛让您先行看着上封的信件”。
“阿瑛写的信?”唐轩城只疑『惑』着说道,面上却是扬起了宠溺的表情,亦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后便接过了唐钰递来的信件继续说道:“好端端的这丫头写什么信件,还且是有两封,倒不知晓她又要弄出什么新奇的事情”。
唐轩城笑着将下面的信封放在桌面,随后便拆开了手中的这封,待到信纸铺展在唐轩城面前后,他的表情却是由原先的宠溺逐渐转为沉重与阴沉之态。唐钰自是将唐轩城的表情看在了眼中,他虽是不知晓唐瑛到底在信中写了些什么,却是通过唐轩城的神态明白了这内容的严重『性』,唐钰此时并未出声询问,只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唐轩城看完面前的两封信。
唐轩城待看过第一封信后眼底已是生出了悔恨,随后亦是面『色』阴沉地拆开桌上的另一封信,待到两封均且看过之后方才握紧了拳头,亦是隐忍地说道:“我以为这么些年来我自是将阿瑛保护得极好,便是不能让她万事皆如心意,可这亲人间的温暖与周身的安全我亦是该做到,我以为阿瑛会是在一片温暖与幸福中成长,然而我却是做错了......”
“柳若云让我看到了自己这许多年来的忽视之处,亦是让我知晓了这府内并非如我以为的那般太平,我未曾保护好阿瑛,不曾护好你母亲,更是忽略了你,可如今,我便是连这亲人间的信任与关爱亦是没能带给你们,如今却是要阿瑛她反过来告诉我这些个利害,钰儿,我这些年来当真是是无用软弱之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