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同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性子差不多,都很安静。恐怕不能为儿臣补缺。”
皇帝听闻点了点头,说:
“也是,也不能光瞧忠心,若论果敢……吴王恪比较像我,可是他……”
皇帝顿了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
“他排行老二,有志气,当年就不太服气你大哥做太子。你大哥病了的那段时间,他给朕递的折子都频繁了,从表功的到请安的,生怕朕想不起他。”
他说着扭过头看了太子一眼,接着说:
“你记不记得?当时他还给他母妃写信,让他母妃多劝劝朕,被朕发现了端倪,写了一通折子斥责了他一顿,他这才安生了。
你说他这样有野心的人,能全心全意地帮你吗?”
皇帝皱着眉头,似乎很是苦恼。太子李善思索着,说:
“二哥年长我许多……儿臣确实不了解,也没有什么兄弟感情,不过既然像父皇许多,定然是有本事的。
儿臣想,他服不服气我无所谓,只要懂大义,愿意为大唐出力便可。但凡有这个心,力气便能使到一处去,大不了我平时多让着他一些。”
皇帝听闻,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说:
“哎……你呀,就惯会把人往好处想。实话告诉你,他像朕,朕反而更怕他,就怕他哪一天起兵造反,然后把你们兄弟全杀了。”
太子李善听闻,手上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眉眼间的厌倦和疲惫更多了,声音温和,却自嘲般地说:
“如果不是儿臣不想死,不想兄弟姐妹受牵连,还真想将这皇位让给二哥算了,他本来就比我强,何必非得占据高位防着他造反呢?
可惜了,生在皇家,位置动一动就是要命的事情,像我这不想争的人,都得为了活命挣扎一番,舔着脸做太子。”
皇帝听他这么说,鹰眉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不满地扭过头,抬手就拍了太子的手臂一下,怒道:
“最烦你这没志气的性子,别捶了!”
太子李善这才收了手,垂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愧疚,然后起身到了一旁,躬身行礼道:
“儿臣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