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皇帝一边写着,一边说:
“《帝范》,朕将自己做皇帝的经验总结出来,给你留着,省得以后我死了,哪一日突然想起来,还有什么没教你,急得从棺材里蹦起来。”
李善听完,顿时从心里涌起了一股浓重的内疚来。
在他觉得负担过重,活着无趣的时候。他父皇,两鬓斑白,还在半夜疾书,担心大唐的未来,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写出来,传授给他。
“儿臣……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让父皇操心了。”李善难过地说。
皇帝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垂着眉眼,自责地都快哭了,于是轻声笑了一声,说:
“你这孩子,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自责上了?”
他说着,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说:
“其实……你也不一定能用得上,毕竟你将来要面临的问题,跟我截然不同,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当你迷茫不知道如何决断的时候,能从里头找到一二答案。”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自己写得东西,说:
“我也是想起来了,就写上一二条,想不起来就算了……阿耶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想起自己死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管不了了,就总是忍不住担心你,担心大唐的社稷,心焦急躁。写一写,也算是求个心安。”
“父皇……”李善听闻,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垂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皇帝伸手,慈爱地替他抹了一下眼泪,眼里含着泪光,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