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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两个人各自被人伺候着梳妆。
太子这边有个专门为他梳头的两个宫女,都是从小跟着他,为他梳头的老司教教出来的。
浓密的发丝拢在宫婢的手中,用梳子细细的篦过了,然后一个人抓着发髻,另一个人用二指宽的发带,缓慢又小心地缠上许多圈,才能扎稳固了。
太子妃坐在铜镜前,从镜子里正好可以看见太子李善的背影,眼神透露出些许幽怨,神色不愉。
替她梳头的宫女,梳子打着了疙瘩,不小心拽了她一下,她立时便竖起了眉头,怒道:
“干什么?!连个头都不会梳?!”
吓得那宫女连忙跪在了地上。
跟着太子妃的女官见状,连忙伸手拉了一下太子妃的袖子,将宫婢手中的梳子夺了过来,替她找补道:
“这丫头太笨了,梳十天有十天梳的人疼的。还不如太子殿下的梳头宫女呢,太子妃,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
太子妃王氏依旧没有好脸色,但是也没有再接着发作了。
李善像是没看见一样,他梳好了,就站起来等着宫女更衣。女官又用颜色提醒了一下王氏。
王氏这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太子的身边,从宫女手里接过了衣服,替他更衣。
金色龙纹的太子常服上了身,然后是外披的半臂罩袍。袍子上头的衣襟,缝了一圈白色的皮毛边儿,看着贵气又温暖。
太子妃王氏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抱了一下他的腰,还没有使劲儿呢,就感觉到他的腰背一紧,然后就伸手将她的手给拽了开来。
动作不大,但是力气却使得很大,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抬步便走了。
端庄沉静,步态优雅,仪态好的,端的是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
服侍他的几个宫女,收拾了东西,哗啦啦地跟了过去。
顿时寝殿里就安静了下来,空了许多。
太子妃王氏恨恨地扭过头,直接踹到了旁边给她梳头的宫女腿上,撒气一般怒道:
“梳个头都不会梳,要你有何用?!”
女官连忙将其余都人赶了出去,忧心地问:
“怎么了?太子昨日看着好好的,他愿意主动,你便让着他一些,不能他主动来了,你就又开始使脾气,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