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后当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理解了我心中所思所想,也知道了我的窘迫,但是她没有取笑我,也没有鄙视我,而是微微笑了一下,说:
好啊,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一个果子而已,名字都是人叫出来的,叫什么不行?改天你愿意叫它石头子,都行……”
皇帝的神情越发的温暖了,似乎眼前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似的,说:
“她说着转了身就要走,又回了一下头,俏皮地说:只要你有本事,让天下人跟着你一起叫,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皇帝在回忆中笑了起来,说:
“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承认自己的无知浅薄,有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恼羞成怒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再看她,就觉得这个姑娘……真好。”
真好,似乎是对他心中复杂难言的感情,最贴切的形容了。
李善听闻,微微低下了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说:
“即便父皇这么说,我也要替母后说两句,母后明明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皇帝听闻,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
“一个人的好,又不是相貌决定的,相貌算什么,天生而已,较这个劲?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活在世,有失有得。
虽然你母后不在了,但是她留下的回忆都是好的,要想活得开心,就不要总是盯着那些不好的看,要多多记得那些好的东西。”
李善听闻,抿了抿唇,看着皇帝耳朵都红了,有些无奈地说:
“父皇……你好歹是大唐的皇帝,多少人仰望的英明圣主,怎么能听儿子墙角呢?”
皇帝无所谓地又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我见你最近情绪不佳,还没我这个病殃殃的老人精神。作为父亲,关心儿子,作为皇帝,关心大唐的未来,我都得知道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啊。这有错吗?”
太子李善无话可说。
皇帝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这个跟发妻最像的孩子,鹰眉凤眸显现出了些许疼惜的表情,他说:
“小九,如果父皇有办法,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愿来,让你活得开心,高兴。可是世事难料,将人逼到了这个份上,就得让你扛起这个大梁,朕只能指望你,没别的法子了。”
他追着李善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
“你呀,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又看不见成果,所以才会觉得做事情煎熬。阿耶教给你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