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便说:
“行了,朕先回去了,舅舅也回吧。将朕的意思跟朝臣们说清楚,如果那举荐名单更重新拟一份,那便更好。”
说罢,他刚刚转身,迈了一步,长孙无忌又追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听闻陛下昨日,去感业寺将武才人接进了宫,可有此事?”
李善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眼神没有敢看他,说:
“是。”
长孙无忌听闻,很是震惊,像是不认识了他一样,一直追着皇帝的侧脸看,说:
“那是……那是太宗的……”
长孙无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改了口质问道:
“为何会如此呢?陛下明明最重德行,如今却亲手将德行抛弃了,这让天下人怎么想?”
李善这才红了脸庞,扭过头来看着他,说:
“父皇在世时,早已经知道我的心思,已经默许了我们在一起。而且事情并不是世人想得那样,她仍是处子之身,朕没什么错。”
长孙无忌听闻,震惊地眼神晃动,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说:
“陛下觉得世人会相信吗?……早些将她送回去吧!趁着陛下后宫之事,前朝知道的人不多,世人知道的也不多。
陛下若是不满意后宫诸女,新帝登基,选秀女进宫本就是规矩,到时候找个跟她相像的也不难,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李善这才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将端在腹部的一手放了下来,庄重的天子龙袍,巨大的袍袖摆动,显得很是不悦,说:
“朕做都做了,不在意世人如何想。此事舅舅不必操心了,回去吧。”
说罢,他就决绝地走开了,步履端庄,但是行动很快,很快就走远了。
长孙无忌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皱了眉头,在心中嘀咕道:
“这孩子乖顺了一辈子了,怎么突然性子叛逆起来?而且这胡闹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大!
以他的聪慧,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后都会载入史册,让后世诟病。
怎么还会如此呢?……怎么会呢?……那武氏,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