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如此之轻,起不到威慑作用,说不定他下次还敢。”
李善微微垂了一下眼睛,仪态端庄地说:
“他是辅政大臣,又是两朝元老,能将他贬官,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再说,他犯的错,确实危害不大,回头朕让他将差价给那人补上。”
他说罢,又语重心长地说:
“韦爱卿,朕还需要你接着做好自己的差事,行事不能过激,否则容易引起群臣一致攻击你。
说到底,朕这皇帝也是需要人心拥护的,若是群臣一致反对,朕也保不了你,懂么?”
韦思谦听闻,端肃的国字脸扬了起来,泪眼蒙蒙地看了皇帝李善一眼,应声道:
“臣……知道了。”
……
……
昭庆殿。
李善进了屋,就看见武柔背对着他,坐在窗户前发呆。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她。
武柔正在出神,下意识地一惊,扭过头来,就被他冠冕上的玉藻珠帘打了眼睛。
她捂着眼睛笑出声,说:
“陛下来了怎么没人通报,吓我一跳,哈哈哈……”
李善扬了扬头,将冠冕往上让了让,说:
“朕就是想看看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武柔撑开了他环绕自己的胳膊,满眼都是喜欢,起身替他解冠冕的绑带。
绑带绑在下巴上,她的手指轻轻地擦过他的喉结,说:
“今日陛下心情好,不觉得做皇帝累了,还有心穿着天子冕服开玩笑。朝堂上发生什么好事了?”
李善的双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胳膊,站的直直地任由她摆弄,微微闭着眼睛说:
“好事倒是不算,只是多了些心安,你知道两个月前调了应县的韦思谦做御史,今日真让他参了褚遂良一本,告他强买他人田地。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当然……褚遂良可能也没有将这事儿当一回事。
想他褚遂良要买地,怎么会只买那三十五,之前恐怕都是按照官价买的,只是旁人无人告他,也没有人捅到朕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