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个好人。”
房遗爱听出了她的不满,突然间就生了气,高声道:
“怎么?!替高阳可怜?!她害得我家家破人亡,名声扫地,她活该!
我是个好人?我当然是个好人!要不是她,我能有谋反的心思么!”
李善实在是受不了他满口胡话,随意攀咬的奏性,沉沉出声道:
“她已经死了,你现在也该满意了。朕只需要你说出真相,经三司会审,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将无罪之人无罪释放。”
他的声音一出,房遗爱下意识地便连忙转了过来,朝着李善的位置,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拜道:
“罪臣房遗爱,参见陛下。”
“说,真正参与谋反的人是谁?如今濮王也在这儿,他与你对质,休要胡说八道。”
房遗爱低着头,迟疑了一瞬之后,才老实地说道:
“就……薛万彻和我,还有,还有……柴令武,我们三个都受自家公主的气,一肚子的苦水,最为投缘。
臣也就才来得及跟他们说,并且保证,事成之后,一定会休了公主,还不会影响仕途,官运亨通,他们就答应了。
我和薛万彻先签了字,后来巴陵公主来找柴令武,哭哭啼啼地缠着他,我就将那文书藏在了枕头下头。
想等他将巴陵公主哄走了再拿出来让他签,谁知拖到后来开了宴,就忘了……我也不知道长孙无忌是怎么知道的,带着兵冲进来,就将那张纸搜走了。”
李善听着他这儿戏一般的谋反理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房遗爱只能接着说:
“其实……我们对陛下,没有意见,这谋反也不是特别真心,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一时间气糊涂了写的东西,泄愤的缘由更多一点儿。
可谋反就是谋反,写着玩的被抓住了,也辩无可辩,臣认罪。只是求陛下饶我大哥一家一命,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是我父亲房玄龄的忌日,他在前头迎客应酬,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至于以前濮王殿下来找我那次,他是知道……可是他也只当是我们关系好,私下来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