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太天真了,你以为陛下唤你们进宫来,是为了什么?
他每日起早上朝,每日贪黑批奏章,为了揽权,什么都要过问,都要管。
连宫里的内侍和宫女们都替他觉得累,因为宫女们还有小假,还有轮班,他没有。”
王皇后微微前倾了身子,扫视了两位一眼,缓缓问:
“这样的他,会有闲情找两位太妃说家常么?”
燕德妃听闻,又看了韦贵妃一眼,问:
“皇后觉得是因为什么?”
“他想废后,想立那位曾是他父皇嫔妃的女人为后,不得找两位长辈,支持支持么?”
韦贵妃思索了一番,说:
“他不是个为了小情小爱,不顾大局的人,或许皇后想多了。”
燕德妃听闻,也笑了一声,爽朗地说:
“我觉得也是,他或许是需要我们的支持,但是绝不会为了立武柔为后。
若是对大唐的江山稳固有害,只对他自己有好处,他就做的话,
那当初先帝立他为太子的时候,他也不会当着朝堂诸位大臣的面儿,哭成那个样子,至今还被人到处传,有人说他伪善,有人说他是个傻子。”
韦贵妃听闻,垂眸提醒道:
“燕太妃慎言,你口中的人,是当今陛下,不能不敬。”
燕德妃愣了一瞬,随即反而高声说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问心无愧便好,太宗皇帝都不曾把我怎么样。”
韦贵妃无语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拦她。
王皇后听闻,不屑地说:
“人都是会变得,当他不顾一切,将武柔接进宫之时,他就变了。”
燕德妃听闻,诧异地挑了一下眉,说:
“我听感业寺的人说,是皇后你要接她进宫的啊。”
王皇后一滞,看向了燕德妃,急得嘴唇动了一下,才说:
“是我先动的心思,可是做决定将她接进宫的,是他自己。你们眼中的他,跟我眼中可不是一回事。
我要往东,他偏要往西,但凡我的决定,他全要对着干。
当初我要接武柔进宫,本是为他着想,他骂我一顿。
我要留着武柔续发一年,他偏要自己去将她接进宫里来。总之我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合他的心意罢了。
如今,我舅舅辞了中书令的职位,被派到偏远小地方做刺史,能管住他的长孙无忌,也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