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她身边,好好的学,就学学怎么讨男人的欢心,她那可不是一般的本事,侍奉两朝帝王,还能当了皇后,古往今来她可是头一份。”
贺兰清觉的脸颊一下子就红头了,微微低着头,像是羞怯急了,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帝后两夫妻在御花园中游园的情景。
当时她随驾左右,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盛,她高兴地请示问能不能摘两朵,得了皇帝的允许之后就跑开了。
那时远远的,透过满园的花丛,就看见帝后并肩而行,不满三十岁的皇帝,穿着明黄的龙袍,墨发浓密,眉目宽和如同春风一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有意无意地一直给身边的皇后递风。
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很是认真,时不时地又会笑两下。
突然,皇帝停了下来,合了扇子指了一朵花,向后说了一句什么。他身后随侍的内侍官便拿了剪子,将那朵花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捧到了他的眼前。
他将扇子随手交到了宫人的手里,接过了花儿,看了看,就转身,小心翼翼地簪到了皇后的鬓发间,仔细端详着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大约就是夸赞的话,皇后姨母微微低着头,很是高兴的笑了,顺手便挽过了皇帝的臂弯,两个人又继续走了起来。
一切都很自然,很平淡,很温馨,但是却深深地映刻在了清觉的心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花儿,不由地有了幻想:若是皇帝亲手将花簪到她的头上,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被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捧在心尖儿上,那是什么滋味?
“阿娘这么说姨母,是不是不太合适?”贺兰敏之突兀地出声,打破了马车中的沉默。
他声音带着怨怪,冷冰冰地说:
“天底下有哪家母亲,会教自己女儿勾引男人的?”
武顺听闻,白了自己儿子一眼,说:
“你懂什么?你知道别人不会教?只是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儿说罢了,女子的荣华富贵全系在郎君身上,不学讨男人欢心,学什么?”
贺兰敏之很不喜欢自己母亲和妹妹这阴谋算计的模样,可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冷哼了一声,将脸撇到了一旁。
武顺便顺势教训他,说:
“你当我是利用你姨母?岂不知你姨母心知肚明,她为什么非要让你继承武家,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娘家势力,想有个依靠。
她愿意将你妹妹留在身边,你当真以为是因为亲情?……她今年三十多了,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再好,哪能比得过青春年少的女子?
更何况当今圣上比她小,比她地位高,什么都不缺,也用不着看她一星半点儿的眼色,嫌弃她容颜衰老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