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刺对林如月的善解人意愈发感动,遂上前欲拥之:
“如月,我知晓你所忧之事,乃是恐婉儿沦为妾室!”
“乌达与婉儿此次出行,需耗费诸多时日方可返回上京,若他二人途中互生情愫,又有婉儿为丞相疗愈头痛之功,断无让婉儿为妾之理,任西珠如何盘算,亦难掀起风浪!”
“至于多泽,我会在草原上另觅一平凡女子许配于他,如此,他亦可安度余生!”
言罢,金刺轻叹了口气。
屋外的多泽,心中尽是凄楚,他转身疾步奔回自己院中,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向墙壁,直至手背鲜血汩汩流出。
阳城望江楼。
姚寒舟如往常一般送来了货物。
大厅之中,完颜珲与孛儿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歌舞,完颜珲不经意间瞥见了廊柱下的暗影,遂唤来老鸨,指着姚寒舟问道:
“此人是谁?”
姚寒舟亦坦然迎上对面那束寒冷的目光,片刻后方才迈步离去。
老鸨忙道:
“将军,那是为楼中姑娘们送胭脂水粉、布匹衣裳的商贩!人称寒爷!”
完颜珲嗤笑一声:
“喔?寒爷?你可知其来路?”
老鸨赶忙应道:
“不问他人底细,乃江湖之规矩,况且当今乱世,其能行商,想必有些门道,老奴对其亦知之甚少!只晓得他每隔一段时日,便会给望江楼送来一批货物!”
完颜珲沉声道:
“将你的望江楼给我彻查清楚,若我发现楼中有南晏探子,休怪我砍了你脑袋!”
老鸨心惊胆战,赶忙跪地应是,随即吩咐小厮详查楼内各处。
曼伊自高台缓缓而下,走到完颜珲与孛儿术面前,微微施礼道:
“大人这般不悦,莫不是小女子的琵琶演奏不入大人之耳!”
完颜珲眼神锐利,转头凝视曼伊,见她身披薄纱,体态婀娜,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脸上的浓妆散发着浓厚的风尘气息,观其行不似南晏探子,却也未能引起完颜珲的兴趣。
他旋即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曼伊片刻,而后转身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