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伯,这药趁热喝才好。”慕容酒嘱咐一声后,见岑巍仍不喝,便又说道,“你为何羡慕自己的儿子?有何羡慕的呢?修炼本就不易,这通灵者,也未必可以成为一流的炼士,要是他将来只能达到玄徒和力士的水准,连给岑家堡看家护院的资格都没有,何必浪费精力、财力?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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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似有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使得岑巍的笑容骤散,他一口气喝完药,不慎呛住了,于是干咳起来。
慕容酒拍着他的背,“药再好,也不能一口干啊!”
岑巍爽朗一笑,“老朽也是怕死之人。”
慕容酒话题一转,疑问道,“对了巍伯,不知岑家堡为何有两块黑岑令?这是怎么回事?”
回忆此事,岑巍不由得轻叹,“那是为了挽救逆侄。”
“何意?”慕容酒更加疑惑。
岑巍赧然道,“当年岑敖奸杀了庞铳的女儿,被刑院抓了,他母亲动用一切关系,也无法将其救出。毕竟当时我和家弟并未分家,家侄纵该万死,而我这个做族长的,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最后老朽不得已,便将黑岑令送给了大廷尉华渭。”
“庞铳侍过三王,名望无两,怎会轻易饶了岑敖?”慕容酒牙齿一紧,怒声道,“巍伯!你贵为岑家堡一族之长,怎能目无王法!正是你们如此放纵岑敖,才会让那个混蛋无法无天!”
“惭愧。”岑巍背过了身,“岑敖是王孙,但凡大吏,都与之沾亲带故,大廷尉华渭更是岑敖的亲舅舅,他视法如山,却也包庇岑敖多次。只是奸杀三庭元勋的女儿,罪就大了,华渭坚决不肯姑息,本没有答应,后来庞铳死了,他顾念亲情,就同庞氏进行了交涉,末了那件事才得以平息。”说完吸了一口大气,又继续说道,“岑氏生意巨大,没有黑岑令也不方便,老朽为了便于运转,遂找人重新浇铸了一块。”
“这么说,他的那块才是真的……”慕容酒回过神,仍对岑巍的做法感到切齿,“那庞铳之死,难道和你没有关系?”
岑巍嗟叹,“这要怎么说呢?虽说老朽不知内幕,可要说没关系,那也不全对。总之那件事,老朽有愧,无脸辩驳什么。”
见岑巍情绪失衡,慕容酒叹了一声气,“好了,过去的事多提无益,你注意身体,别再想了。”
不知何时,马犹已然走到两个人身后,遽然说道,“那事,跟族长没有关系。”
慕容酒和岑巍皆是吓了一大跳,慕容酒缓过神,白去一眼,“你知道?”
马犹垮颜之貌,又不若六十多岁,因为此人的名字偶尔会出现在一些久远的轶事当中,慕容酒略有听闻,似乎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