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桅,”初一又道:“你与元杖朝夕相处,数十年来对其行为不能没有一丝察觉。但你念及同门之谊,并不曾与你师父说及。这正是全小义而忘大义以至于今日之祸。你可知罪?”
元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半晌才说道:“弟子知罪!只是弟子幼年入道,师兄待我以至诚、视我如兄弟,弟子实在不敢相信元杖竟敢背叛师门、悖逆人间。”说到这里,元桅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众弟子皆有同感,全都低头不语。
天一道中,初四门下较为清冷。他本身便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因此连带他的两个徒弟也是淡然之人,平日除了在甲韧峰上修炼,就是随初四下山行道,只在掌教召集全体同门的时候方才出现。只是近三十年来,初四去看护封印,这两个弟子与师兄弟们的接触才逐渐增多,彼此守护相应。
接触多了,大家也都觉得元杖师兄弟都和初四师叔一般,是外冷心热之人,彼此相处也甚是融洽。谁又能想到元杖竟然回去投敌?
一时间,戊厚峰上气氛压抑无比。
初二冷哼一声,骂道:“都是什么样子?堂堂修道之人却是如此不辨是非,尔等还有没有点儿担当?”
众人俱是一愣,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二师伯。元涛心里却暗道:“师姑呀师姑,这也就是元锤和铁哥不在,否则这两个夯货指不定哭的声音比元桅还大!”
初四一招手道:“元桅,近前来。”
元桅爬起来,趋步来到师父面前,再次跪倒,泪水却依然无法止住。
初四轻轻的摸着元桅的头顶,长叹一声道:“桅子,你自小憨厚,带人以宽。为师对你关照不够,更多的时候都是元杖在照顾你。你对师兄的感情,为师能够理解。只是你要明白,大是大非不是儿女情长。你一时只顾及兄弟情义换来的可能便是人间的血流成河,这远远不是你一句‘知罪’便能抵偿的。”
元桅埋首于双臂之中,悲愤之情让他止不住浑身颤抖。
初四的声音逐渐变得清冷:“这一夜来,我与你大师伯、二师伯一直在探讨一件事情却始终不得要领,元杖到底是何时入魔的?你与他朝夕相处,应该不会没有一丝察觉吧?”
元桅的抽泣渐止,半晌方道:“好像是数十年前,臻鼎道老掌教羽化,师兄代师父上门祭奠,回来之后连着两天沉默不语。弟子当时以为师兄累了,便没有多问。过后便恢复了常态,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些时候,我与师父您出外行道,师兄便以闭关或是其他理由不随咱们一同前往。上次在东海除魔的时候,师兄也是恰巧被官府通缉,并没有随我一同前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