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比他强,他还有脸说别人,人家刚出屋门他张嘴就骂,骂的那才难听呢,唉,针鼻儿大的事他都记一辈子。”高秀枝事后对六月说:“院里的人来看我,拿着东西拿着钱的,他皮笑肉不笑的竟说些没用的,气的我啊,我也是没法没法的,跟他这个两面三刀的人过了一辈子,可憋死我了。”
六月也不吱声,六月不光和佟仁没有话说,和高秀枝在一起时话也很少。
“我知道你们不爱听,可是...我不是住了几天院吗?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输液好得快,我懒得来回跑了,又想出去躲躲——有时候我实在是不愿意看见他,就办了住院,也没告诉你们。你说,他那个人怎么那样呢,我平时对他那么好,他是一点儿都不领情啊。”二零二零年说起佟仁来,高秀枝依然用“他”来代替。
“怎么啦?”
“嗨,其实也没什么,不说了吧。”高秀枝欲言又止。
“说吧,又怎么啦?”六月说。
“说了怕你们又生气。”
“知道我们要生气,你还提。”
“唉,不说又觉得憋得慌。”
“那就说吧。”其实六月不想听,她不想听她爸说,也不想听她妈说,从小到大她听的够够的了,从她定居在帝都到现在,每一次回来,她的父母都对她轮番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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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住了几天院吗,我寻思他还不得饿着啊?他这辈子没做过一次饭——我不是挺惦记着他,而是我们岁数都大了,吃饱喝足了都别生病,省得给你们添麻烦,所以我都是尽心尽力的做着饭。那几天我住院,我寻思这回可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好,没人给他做饭看他吃啥...你猜怎么着,我想多了,我出院回来一看,他一个人吃的还更好。”